第十七章 萬事俱備(1 / 3)

從林唯勇的家回來,顧雲清遠遠的就看到了自己別墅外停著的熟悉的紅色小跑車,他微微蹙了蹙眉,沒從正門進入,倒像是做賊了一樣從後門悄悄地直接上了二樓,繞過淡紫色垂在地上的薄紗帷幕,他隱在密室裏打開監視器監視一樓大廳的動向。

顧夢澤正襟危坐在米色的羊皮圓椅上,饒有興趣的看著對麵神情緊張卻又裝得毫不在意的羅婭珍,慵懶地笑了笑說:“羅女士從香港追到北京這份誠意顧夢澤明白,但是很抱歉我真的做不了主。雖然我姓顧卻不是父親的親生兒子,現在公司裏大小事務全都由父親的親生女兒顧夢璿處理,我在尋愛不過是一個打雜的,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

他如願看著羅婭珍臉色變得有些鐵青,故意停頓了一下,起身走到冰箱裏拿出了一杯礦泉水擰開喝了一口,重重地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道:“聽說幾天前令嬡在九龍灣出了車禍受傷住院了?對此我和父親深感遺憾。”遺憾那瘋子命大沒死。他在心裏多加了一句。

“拉斐你有的時候跟雲清真的非常相似。”羅婭珍迎著顧夢澤的眼神說道:“聽說人無論養什麼都會越養越像,貓啊狗了的都是這樣。我覺得你現在這幅模樣特別像雲清春風得意的時候,隻是中國有句老話不知道你聽過沒有,福兮禍所倚禍兮福所伏。每個人都會走背字,也許下一個就是你自己,你又何必一心為他人作嫁衣裳呢?不管以前你對我有多深的誤會,我們總歸差點成為一家人,愛麗絲是真的愛你,你就如此絕情把我們家往死路上逼嗎?”

“一家人?”顧夢澤道出口的三個字帶著是幾分嘲諷:“羅女士是不是忘了父親曾經說過顧家女主人的位置上永遠隻有一個人,那個人的名字似乎叫做林若雪而非是羅婭珍。啊。真是抱歉,我差點忘了你和你的女兒一樣頭腦有些不正常。羅女士,父親讓我轉告你,他永遠都不會原諒想要傷害他女兒甚至殺了她的人,不管那個人是誰,是不是曾經有恩於他。”他冷笑著看了一眼很明顯裝作不知道他什麼意思疑惑地看著他好像要等他解釋什麼的羅婭珍冷淡地說:“羅女士是個聰明人,有些話不用我說得很清楚吧。”

一樓大廳在顧夢澤說完這番話之後變得死一般的安靜,仿佛所有的生命體都在一瞬間消失不見。羅婭珍陰沉著臉坐在沙發上盯著他,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如果你想冤枉我至少要把證據擺在我眼前。顧夢澤,我想要見雲清。我知道他就在樓上,你去叫他下來我要當麵和他說清楚。”羅婭珍眼淚在眼圈裏打轉,這令她看上去楚楚可憐,“雲清他不會這麼對我,就算要判定我有罪也要給我一個自我辯護的機會不是嗎?我要見他,他一定不知道你這麼對我!”

顧夢澤見她還在負隅頑抗一點也不吃驚,他優雅的點點頭後轉身走上了樓梯。在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後的一瞬間,像是受了天大冤枉的似水佳人立刻變得冷冽如刀,寒冷徹骨的眼眸瞪視著麵前沒有水的玻璃杯,內心瘋狂叫罵:男人這種東西從來都是喜新厭舊薄情寡義。我真傻,居然相信在這物欲橫流的世上還有真愛的存在,顧雲清,你負心無情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了!

“我一直以為你不但是個好演員也是一個好編劇,可惜你沒進娛樂圈,要不然絕對大紅大紫。”顧雲清推門進來後看見她滿臉委屈的想要解釋,眉宇間不禁多了幾分譏誚,“如果你實在聽不明白顧夢澤的話不如由我親自告訴你,不要再動我的孩子,否則這個小小的警告就會擴大到你無法想象的地步。尤其現在金融危機,偏門生意不好做。”

他隨便往剛剛顧夢澤坐的園椅上一倚,防備地看著她,冷哼一聲道:“孩子的事情本來不該由父母插手,你不願看到你的孩子受到任何傷害,我心亦然。請你看好你那限製行為能力的女兒,你應該很清楚我的性子和脾氣,若是真的動怒會是什麼結果!”

“顧雲清,你真的太過分了。”羅婭珍冷笑著與他對視,顧雲清冰冷的眼中隱匿著一抹若有若無的殺機,而羅婭珍的眼中則毫不掩飾自己的怨恨與刻毒。

她望著顧雲清深邃沉靜的眼睛有些激動的問道:“這麼多年來你到底有沒有真心的愛過我?如果沒有林夢璿的出現,你會不會跟我結婚!你知道我不求榮華富貴隻想要一個一心一意對我的男人,你告訴我你是好不好?”說到最後一句她含情脈脈望著顧雲清低聲的呢喃著。

雲清,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雖然這麼說可能有些殘忍,但是我必須告訴你這些年我終於看清楚我的心。我這一輩隻愛一個女人,那就是我的妻子林若雪。就算沒有夢璿,我也不會娶你。”顧雲清的唇勾起一絲清冷的弧度淡淡說道:“如果過去我曾做了一些讓你誤會的事情我向你道歉,為此我已經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我不欠你什麼。羅婭珍,沒有人喜歡被算計,當初若雪離開香港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你我心知肚明,不要認為自己做的事情全都天衣無縫沒人知道。”

“雲清,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象中那樣子的。”羅婭珍張了張口,卻不知該怎麼解釋。

“你不需要解釋什麼,解釋就是掩飾,你想要掩飾的東西我全都知道。”顧雲清冷冰冰的打斷她道,“收起你那副虛偽造作的嘴臉吧,就算是當初我也沒有喜歡過你,我對你從來都隻有敬重。因為敬重你我相信了你拙劣的謊言,親手打了我妻子一記耳掛,讓她絕望之下離我而去。你那個時候非常開心吧,又一個獵物算無遺漏的落入了你的蜘蛛網裏再也無法掙脫。”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晶瑩的淚珠霎時間從塗著防水眼線的眼眶裏奔湧而出,羅婭珍隻覺得心房開始隱隱作痛。她放下一切矜持隻為了挽留眼前這個男人,沒想到得到的卻是一場羞辱。她狠狠地抓住他的衣擺,淚水噗噗而下,“你為什麼不相信我!我知道你是愛我的對不對?以前是我不好,你原諒我好不好,我答應你從今以後再也不會發生你不想看到的事情,我會管好愛麗絲不讓她和你的女兒發生衝突。雲清,看在我們相識多年的份上幫幫我好嗎?我現在隻剩下這點股票了,就算我們做不了夫妻還是朋友,你不要這麼絕情好不好?”

顧雲清想把自己的衣擺從女人的手裏拯救出來,卻意外的沒有實現,她的手勁兒大得出乎他的意料。悲痛的看了一眼剛穿過兩次的上衣,他從褲子兜裏掏出了一把瑞士軍刀割斷了衣服的下擺,眼底閃過一抹冷意:“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不欠你什麼,你我之間在你找人傷害我妻子的時候便已經恩斷義絕了。除非你是林若雪,否則你沒有資格要求我做事。”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一個個都要離我而去?我到底有哪點比不上林若雪?”羅婭珍萎頓在地,仰麵大叫:“你告訴我答案是什麼,或許我會考慮這輩子都不再打擾你。”

顧雲清一愣,隨即揚起眉毛,狹長的鷹目裏麵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他微微張開嘴不溫不火的吐出了幾個字:“因為我愛她,而你不是她。”

這個答案根本算不上是答案,卻是最真實最完美的答案。羅婭珍收起了臉部的表情,仿佛剛剛痛苦流涕的女人與她毫無關係。她拿起手包轉過身走出了令她感到屈辱的別墅。

回到車上,她看著光潔的鏡麵眨了眨眼睛,柔媚地說:“遊戲才剛剛開始,好戲還沒上演又怎知最後鹿死誰手?顧雲清,你會為今天的行為付出意想不到的代價。”說著她唇角微揚,笑如鬼魅,“你說我的愛麗絲精神不正常?好,我就讓你親眼看著你的女兒發瘋致死!我會等著你來求我,我會讓你在我麵前也痛哭流涕,嚐嚐屈辱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