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伊筱沒有吭聲,她在這有家麼?的確有,可惜早已經回不去了。
“要不——”馬珩遠有些猶豫,這個時候,他想安慰她,尤其兩人的感情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裏更進了一步,他,想和身邊的女孩一起,靠近她,走進她的心。
“我不想回家,尤其是現在這副模樣。”林伊筱怯怯的,忐忑不安地說道。
“如果,如果你不介意,那就去我住的地方吧,我保證……”一向正派的馬珩遠舉起手,信誓旦旦的樣子,林伊筱知道這樣當然不妥,可她在此時卻不願離開他。
馬珩遠在南元市賓館有專門的包房,這是分公司替他準備的,五星級的城市國賓館,雖然無論從賓館規模還是從裝修程度來說,都無法和喜來登或者香格裏拉這樣的大酒店相比,但低調沉穩卻符合他一貫來的處事風格。
司機將車子停在了露天停車場,馬珩遠摟著林伊筱,一言不語地走進了賓館客房。
電梯在六樓停下了,隨著一聲“叮——”的清脆聲響,林伊筱緊隨著馬珩遠的步伐,不安地來到了房間門口。
他從西服口袋裏拿出房卡,“哢嚓”一聲,門打開了。
“曉夢,是不是凍壞了?”他關切地問,房間內的空調很暖和,穿著晚禮服的林伊筱,不光身體即將凍僵了,心也快凍住了。
他小心地扶著林伊筱坐下,體貼地為她倒了一杯熱咖啡。
她的臉色不是很好,悄無聲息地坐在沙發上,長時間沒有說話。
馬珩遠有些尷尬地打開所有的電燈,鵝黃色的溫暖燈光,照的人心裏也暖暖的,這時林伊筱輕啟櫻|唇,“珩遠,剛剛真的謝謝你。”
見她的神情稍稍有些恢複,馬珩遠這才放心多了。“剛剛那個男人是向天戈,他是南元市的霸王,我沒有想到他會如此粗|魯無禮。”
林伊筱一聽到向天戈的名字就眉頭深鎖,對於向天戈,其實誰都沒有她了解,更深的秘密她都知道,隻是,她注定要一個人承受這一切,麵對馬珩遠,她更是有苦難言。
倏地,又是一陣沉默,林伊筱忽然哀傷起來,“珩遠,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很奇怪,許多時候,我的言行似乎都自相矛盾,難道,你就沒有一點疑惑麼?”
在這樣一個夜晚,在這靜謐的房間內,或許,沒有俗事叨擾的兩個人,才可以敞開心扉,訴說著彼此心中的苦悶。
他在林伊筱的身邊坐下,眸色變得暗沉,忽然,動情地說:“我也有過疑惑,隻是,我想知道一件事情,你——是否像你所說的那樣,對我沒有好感呢?”
林伊筱又是一陣沉默,糾結了許久,她才開口,“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刻的感受,隻是有一點,我很信任你,和你在一起,我很安心。”
她隻能點到為止,有的話注定隻能讓馬珩遠自己去體會,因為林伊筱的身份是個禁忌,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坦誠自己的過去。
馬珩遠的內心喜悅無比,他扳過林伊筱的身體,認真地說:“曉夢,這是我從小到大,最勇敢最大膽的一次瘋狂體驗,我想和過去的自己一刀兩斷,從明天開始,我就是勇敢追求幸福的馬珩遠,我想和你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永遠……”林伊筱細細體會著這個詞語的含義,“永遠太遙遠了,何況,你還有……”
是的,永遠太遙遠了,兩個人之間還未做到真正的坦誠相對,麵對著彼此間數也數不清的困難,這個時候談永遠似乎太早了,尤其,馬珩遠還有未婚妻,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他就要結婚了。
“你是想說我還有藍雲媚麼?”
“她本來就存在,而且,我也不能保證能夠給你陳諾,畢竟,這一切來得太快了,我——要好好想想。”
感情來得太快,也進展地過於迅速,當一切都說開了以後,林伊筱來不及思考,仿佛就被迫要接受這樣的現實。
“是有些快,但如果我說,這個念頭我一直有,解除和藍雲媚的婚約,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直到你的出現,這才讓我重新燃起了希望。”
馬珩遠深情地凝視著美麗動人的林伊筱,“其實從一開始我就錯了,我放任了事情的發展,對自己的婚期持悲觀態度,因為,第一次婚姻的慘痛經曆,讓我對愛對婚姻不抱希望。”
他很坦率也很真誠,“想聽聽我的故事麼?一個男人的失敗婚姻。”馬珩遠苦笑著,一邊搖頭,一邊起身走到飄窗前,拉開窗簾的一角,注視著窗外的霓虹燈發呆。
林伊筱點點頭,心裏流過一陣異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