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恒這個人,年紀雖輕但城府卻很深。他假意拉著夏正凡重新坐回沙發,麵不改色地和顏說道:“夏公子,其實你和我結盟,百益而無一害,再說了,放著現成的生意不做,那也不是我們商人的本性。”
他一臉精明,小心地試探著,他知道夏正凡和馬珩遠是二十幾年的私交加友情,輕易踏出那一步,那還真的需要勇氣。
“可是,子恒——”他欲言又止,腦子一下子亂得很,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劉子恒瀟灑地倒了一杯紅酒,“其實我就是看不慣馬珩遠那股子虛偽,他居然會在背後下手,半路截胡了,你知道麼,他們倆是在南元好上的,不然你也不會這麼快出局。”
“果真是那樣。”夏正凡不滿地吐了一句,怪不得那日|他就覺得古怪,幾次詢問好友,他還不承認。
“所以,既然馬珩遠不仁,你也無需對他講仁義。林曉夢那麼漂亮,夏公子用情至深,如果不搶回來,我也替你可惜。”
幾句話就將夏正凡的心理摸透,劉子恒還真不是個善類。他一邊說一邊端起酒杯,搖晃著杯中的紅酒,從紅色的液體中觀察者夏正凡的變化。
他沉默不語,煩躁中又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
“所以,你要和我合作,讓馬珩遠痛上一痛,讓他挫敗,讓他心疼。女人都喜歡勝利者,到時候,一敗塗地的馬珩遠,怎麼會是你夏公子的對手?”
挑撥離間的功夫一流,加上慫恿和誆騙,幾句話下來就讓夏正凡深陷仇恨的泥潭。
見時機已到,他端起酒杯碰了一下,“夏公子,別猶豫了,無毒不丈夫,何況是奪妻之恨。我們有共同的仇人,一起聯手,還怕馬珩遠不敗麼?”
心事重重地喝下這結盟酒,就在那一瞬間,夏正凡知道自己陷入了萬劫不複。
送走了夏正凡,洋洋得意的劉子恒坐進他的車內。李特助發現自己的老板心情不錯,小心地問:“劉總,全部談妥了嗎?夏正凡願意和您結盟?”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陰冷,“嗬嗬,沒想到啊,夏正凡居然為了一個女人,就和馬珩遠翻臉了。這下我們就等著引君入甕了。”
原來,那日夏正凡和馬珩遠的衝突被遠在德國的劉子恒知曉了,他當即處理好公司事務就飛回了國內。
他特意安排手下的人仔細觀察了夏正凡幾日,發現兩人沒有和解的跡象,同時失戀的打擊讓他一下子就跨了,這千載難逢的好時機,他是絕對不會錯過的,於是他親自找到了夏正凡,試圖和他聯手搞垮馬珩遠。
“馬珩遠,我一定要複仇,你欠我姐的,我要讓你加倍還!”無數次在心中重複著,當年姐姐的意外死亡讓他無法釋懷,他知道姐姐對馬珩遠的愛,如果不是他一再辜負,那身體一向健康的劉|慧茹,又怎麼會因為身體原因難產而死!
所以,劉子恒一直固執地認為,是馬珩遠精神上的缺失,才讓劉|慧茹憔悴傷心,“他傷你的心,我就要讓他的心變成一片片!”
這個信念支撐著他,他是不會讓馬珩遠舒服的。
“劉總,馬珩遠這次真的是在劫難逃了,好友反目,後院失火,藍雲媚一直在躲著他,估計在等待機會。”
“哦?這麼說,這個女人還不傻呀,對了,我不能讓她和馬珩遠解除婚約,不然我們手裏的精彩內容不就沒有用處了?”他眉毛一挑,其實早就盤算好了。
“這麼說,馬總的意思是——我們要在背後幫藍雲媚一把?”李特助很聰明,幾乎一點就透。
車子在繁華的上海街頭行駛著,劉子恒一手支撐著車窗,一手在座椅上規律地彈動著手指。
他沒有回答,眸光也變得異常深遠。冷不丁一句,“那個林曉夢你調查出什麼了?”
“我去了整形醫院,想要了解更多的內幕,可是病人的資料全部保密,對外根本不可能知曉。”
“既然要整容,肯定過去是個‘恐龍’了?”劉子恒譏笑著,臉上帶著不屑。
“一般來說都是,還有她和院長劉大偉的關係不錯,想從他那下手不可能。不過明天他就要去韓國參加研討會,然後再待些日子,估計要一個月。”
李特助的調查很仔細,所以劉子恒才會對他如此信任。
“那你一定要盡快查出那個林曉夢的底細,越多越好,然後把這些資料透露給藍雲媚,我們沒必要暴露。”
“這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李特助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