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凡開著車子往回趕,腦海裏反複出現劉子恒的話。
“夏公子,如今你美人在懷,即使她的心裏還有馬珩遠,但如果你不趁早下手的話……”
“保不準她就會離開你,到時候得到又失去,你心裏的滋味會更難受。”
“我這有一個完美的計劃,現在就等夏公子點頭。隻要你答應,我們倆聯手一定讓馬珩遠痛不欲生。”
“這是我的計劃書,好好想想,趁早給我答複。記住,不下狠心,林曉夢就不會屬於你。”
雙手緊握方向盤,因為一個女人,他和馬珩遠之間有了嫌隙。
他痛恨發小,因為他得到了林曉夢的心。如今,兩人雖說分手了,但卻是一個德性。
失魂落魄,渾渾噩噩的,仿佛被愛帶走了靈魂。
他在林曉夢身邊,感受不到她的心。即使今後的她不會遠離他的視線,可夏正凡知道,她的心早就被馬珩遠帶走了。不能在一起,卻永遠容不下別人。
萬一,將來有一天他又回來了,那——夏正凡將一點機會都不會有。
他是矛盾的,因為即使他痛恨發小,但劉子恒的計劃過於陰狠,如果馬珩遠落入圈套,不說讓他破產清盤,至少也是元氣大傷,一時間很難爬起來了。
他的眸光落在副駕駛的座椅上,一個牛皮紙大信封內,是全部的複仇計劃。
他微微一側,用右手抓|住。內心激烈地鬥爭著,許久,矛盾糾結地將東西塞進了前排工具箱內。
而後再也不去看不去想,狠踩油門,焦急地往公寓去了。
馬珩遠的世界因為林伊筱的離去瞬間崩塌了。他近乎木訥地工作,生活。
母親方青玉找上門來,和準兒媳藍雲媚一起,來來往往,忙忙碌碌地準備婚禮的最後工作。
“珩遠,婚禮的西服今天從意大利送來了,你看看,哪幾套你中意。”
方青玉將清一色的手工西服擺放在兒子麵前。這些日子他除了沉默,整個人都消瘦了許多。
他坐在書桌前,眼睛直直地盯著文件夾。手裏握著派克金筆,遲遲沒有落筆。
其實,他這副魂不守舍的模樣不說也知道為了誰。隻是,能夠和那個女人分開已經謝天謝地了,方青玉知道,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把他逼急了,熬過這幾天,等結婚了就一切都好辦了。
馬珩遠眼神有些遊離,怔怔地,而後冷淡地說:“媽,你看著辦吧。”他完全沒有心思,起身正準備離開。
這時有人敲門,“先生,王律師來了。”
方青玉一聽,馬上高興地回應道:“叫他快進來吧。”
保姆替王律師打開門,這時走進來一位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
隻見他戴著一副金絲邊的細框眼鏡,一絲不苟地西服加領帶,手裏拎著一個公文包。
他就是馬家的專職律師王永恒。大富之家,一般都有專門的家庭律師,處理家族內部事宜。
“王律師你來啦,快坐吧。”方青玉似乎早在意料之中了,不動聲色地安排他就坐,而後親自幫他倒了一杯咖啡。
王律師很客氣,微微嘴角一勾,露出一個職業化的微笑。“謝謝夫人。”
方青玉笑笑,抿著嘴,假意出去了。
其實王律師是她和藍雲媚叫來的。還有幾天就是婚禮了,馬珩遠和藍雲媚還沒有去登記。
法律文件沒有簽署,這就不算真正的夫妻。方青玉是怕兒子反悔,畢竟前段時間為了林曉夢,他和母親起了爭執。
而藍雲媚呢,自然是求之不得更是心急如焚。
一天沒有簽署法律文件,那她就不是真正意義的宏遠夫人。
於是這兩個女人一拍即合,還是方青玉出的主意,讓王律師帶著法律文件來,早些準備好婚書,讓兒子簽字就行。
“馬總,大後天就是您和藍小姐的婚禮了。這是我幫您準備的婚前協議已經婚書,您看看,如果沒有什麼不妥的話,可以在這上麵簽字。”
當今社會,為了最大程度地約束婚姻雙方,也是為了給對方最大的法律保護,很多人都會簽訂婚前協議。
馬珩遠的宏遠集團不是他個人的,自然在財產以及公司股份不動產等方麵,都要做好做詳盡的準備。
婚前協議中早就注明了婚姻雙方家庭義務的認定,其實不光針對馬珩遠,對藍雲媚同時有效。
尤其是對婚姻忠誠的那段詳細約束,明確了婚姻過錯方應該負有的責任。
這一點是方青玉特意交代的,她其實也留了一手。雖然藍雲媚不錯,但她畢竟出身不高。尤其是在娛樂圈裏混了這麼多年,名聲什麼的,作為準婆婆依舊疑慮頗深。
藍雲媚壓根沒有看清楚這一條,就亟不可待地簽下了自己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