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說的玻璃就是琉璃吧!” 他的笑容如春之細雨,纏綿著,滲透著……
安心仰頭看著他的臉,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無論何時何地都能笑的如沐春風。那日在船艙底下,令人作嘔的腥臭味,他抱著胃中波濤洶湧的安心,看著她慘白的臉,他哄著著她吃藥,笑容,也是這般如沐春風。她依睡在他的膝上,他為她哼著西越的歌曲,她看著他的臉,他的臉上也是這般笑容!
安心成為一種掙紮出來,看著周恒說道:“真是多謝了,你又幫了我一忙,看來你的護衛真是不簡單啊!神出鬼沒,不孔不入……”
周恒也不否認,說道:“是啊,他們訓練的好,神出鬼沒,倒是可以說上,這無孔不入,永遠都不會針對你!”
安心自嘲地笑道:“捕得一頭野豬,還隨身帶著瓶瓶罐罐的調味品,看來也隻是極品的炊事員罷了……”
“你可是拿我沒有與你坦露真相?”周恒問道。
安心搖頭:“曾經有一女子問男子,你可曾愛我,那男子卻巧妙的說‘莫要看我說什麼,答什麼?且看我如何去做!’他做得真的很好,事事為那女子著想。也曾有別的女子問男子,同樣的問題,那男子說得天花亂墜,但是他的所作所為這樣的女子日日為他墜淚!隻可惜我不是這兩個女子的任何一個……”
周恒的手原本還摩挲著安心的發梢,此刻卻緩緩地把手放下。
為何,你把這模糊不清的話都說的如此決絕?我希望你騙我,說明你在意我,我也希望你為我所做的感到欣慰,說明你接受我為你所做的一切,接受我這個人。
可是,為何,如此模棱兩可的話,你卻說的如此決絕,是在接受我,還是在把我拒於千裏之外?
周恒蹲下來與安心同一個高度,他看著她,從來未有過的堅定,他說:“你不會這般問我,我是否愛你,隻因為我從未對你說過‘我愛你’。”
他說:“我說過我要娶你,可是你卻不在那個海邊等我,我以為,是因為我沒有說上日期,所以我在摸魚村的殘壁上寫上了日期。我時不時去哪裏看,一年兩次,一共十二次,可是,每次都是隻有海風拂過的草木叢林,每年都去附近勘察,看有沒有你的身影,久而久之成為那一帶出了名的狼道士!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卻又是另外一個名字,另外一個身份,做這一件冒險的事情,你像一個謎,當我想解開這個謎的時候,這個謎團,卻離我忽遠忽近……”
他沒有再說下去,隻因為安心,已經淚眼朦朧……
原來他知道,他什麼都知道,原來不是隻有自己一個人在憋著!他守護著我,而我卻那麼自私……
四四方方的院落,院落中間一地的黃沙,她坐在黃沙的中央,哭泣著……
眼淚裏沒有哀傷,有的隻是失而複得的喜悅。
他看著她,嘴角彎起,就像心如蜜糖裏的春風,如蜜般的含情……
轅珿掛著淚,自責著自己的任性,這些日子看著沙唯君半死不活,它深討自己的過錯,當初就不應該出狐芝山來,更不應該走出院子看到這一幕,它以為這些日子以來,它的眼淚已經哭幹了……果然還是曆經滄桑的阿仇厲害,看到這一幕,表情還能如此肅穆。
沙唯君在床上微微地喘息著,想著,兩個年輕人都已經表露了心跡,以後是不是那個丫頭,就不會老在他耳邊提起那三個字——牛二娃!
隻可惜流年不利,萬事不順意。
那兩個年輕人表露了心跡之後,卻和往常一樣,該吃吃該喝喝,該提那的三個字的就提那三個字,完全沒有如膠似漆。
不過好在兩個人拿著一個木盒子又上了海盜的船,一去就是一天一夜。
至於那個叛徒卻勵誌要做細作的郝豪豪,在監牢裏日子不好過!
這是一個監牢真正的監牢,是東璃朝廷派軍在此駐紮時建立的監牢,也是這個時候郝豪豪才知道,原來這個站主府邸是縣令辦公的衙門。
而他一趴二跪的大堂是人家官員升堂之處。
知道這個真相之後的郝豪豪,隻能默默的搖頭,也真是,難怪這群人在這四處漏風的大堂上,加了牆壁和大門。
俗話說此消彼長,把人家好好的一個衙門弄成那樣,可是這大牢偏偏,修改得如此牢固。這也難怪,裏麵裝的往往都是江湖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