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太監皺著鼻子說道:“可不是,你看她那岔著腿坐著的姿勢,還有那插著腰的姿勢,比我老家那愛罵街的胡老太還要粗魯……”
有一個紅塵濁氣一點的孩子說道:“到底是東璃那蠻夷的低等下人,被皇上看得起,我看是她比那些溫婉貴人粗鄙,咋們皇上是一時稀罕這調調罷了,這不,厭了,哎……他們男人就是這般喜新厭舊!”
那一聲歎,歎得安心脊背發涼,心中無限感慨,才閹了不久的男孩,這麼快就意識到自己與正常男人不一樣,不僅不一樣,還不是男人了,多麼的自知啊,這樣的孩子是那麼的難得,道理多少也是在理的,若是把那些不聽話的人都閹割了,那是不是都會忽然通情起來。
被在皇城外不遠處的聽到安心心思的阿仇,狠狠的鄙視一通。
被罵了的安心隻好安安靜靜地區曬衣服。
在大殿內,每隔兩個時辰就會有一個墨藍色的身影出現在楚烈的大殿上,稟報在浣衣院第十八院辛苦勞作的妃子的事跡。
“稟報陛下,娘娘今日用雙足洗了四大盆衣裳,做了三個人的份額!”
“用腳洗,她腳上的傷口還沒有愈合,把那三個人發配到冷宮倒恭桶!”
墨藍人嘴角一抖,冷宮人不少,恭桶自然也不少,少的是該在恭桶上的東西,因為該在恭桶的東西不是在地上就是在牆上,說是到恭桶還不如說是鏟屎官!
“陛下,娘娘夜裏到膳房偷了幾個饅頭……”
“把陳禦廚調到哪兒做宵夜!”墨藍人抖了抖,為陳禦廚默哀!
“陛下,娘娘是偷來喂老鼠……”
“陛下,娘娘把浣衣院弄得人心惶惶!”
“哦?”
“娘娘,貌似對一個小太監很是看重,時常招到跟前問話?”
“問話?那何來人心惶惶?”
“說得也怪,那小太監十分畏懼娘娘,每次都對娘娘的召見多有推辭,娘娘遷怒他人,時不時在她人的靴子、衣櫥、櫃子……放老鼠!”其實在墨藍人的心中,最為古怪的是陛下。
用竹林姑娘的那句話,就是陛下越來越像個人了!
“那把他們的對話都寫下!”
“是!”
…………
這頭在稟報,那頭的安心揪住那叫做左二德的太監在拉話題!
“二德,二德,你真是gay啊!”
“回稟娘娘,奴才惶恐!”老子不知什麼是更……
“其實嘛,我也見過不少gay,這鳥兒大了什麼林子都有,就沒見過你這樣的gay!”
“回稟娘娘,奴才惶恐!”你沒見過的多了去了!
“別惶恐了,話說太監gay是什麼樣的?啊……我絕對沒有種族歧視的意思,話說,你是攻的還是受的?”
“回稟娘娘,奴才……呃……”貌似他多少聽明白了一些些,要是明白了他可不能老是那句回稟娘娘,奴才惶恐,不能讓這位傻娘娘察覺出他的敷衍,到時候,他的日子就不好過,於是他頗為激動地回答道:“是瘦的攻的!”
左二德覺得自己回答得很是得體,言行上也沒有什麼逾越,可是為啥娘娘在他回答後的表情如遭雷擊後忽然覺悟又陷沉思的表情。
看來傳聞不虛,這位便宜娘娘在通幽穀中不僅傷了皮囊還傷了腦子,可憐見的,皮囊是治好了,但太醫院的禦醫也不是個個神醫,終是無法察覺到這娘娘的腦子有疾,他雖是有所發現,卻是不敢稟告什麼,先不說他稟告了會不會有禦醫來治病,就他那連末流都不算的小角色,說了這話,好點人家不予理會,壞點來個汙蔑妃嬪,他可是人頭落地啊,可見他是一個有自知的人兒。
左二德這樣想,安心那樣想,隔著幾條街的阿仇抱著一個紅紅的布,睡得酣暢淋漓。
好像是印證了左二德的心中話一般。
安心又被轟轟烈烈地抬回去了。
原因很簡單,監視辰妃的墨藍衣人,在某一天,他看完了辰妃用腳踩那不放皂角粉不用過水的一大盆衣服後,略微發現辰妃有點不對勁,貌似臉色蒼白,自從沒有人監視工作,就開始偷懶用腳踩了之後,一桶衣服辰妃隻踩小於四十八下,今天居然多出了兩下,墨藍人很是敬業地跟著辰妃到浴室,不料,在這漸漸熱了的天氣裏,辰妃居然裹著厚厚的棉被在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