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隻有爐火時而劈啪,伍祥威刀麵刮過栗子的聲音以及封仁雲剝栗子殼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爐火已經不在那麼旺,沒了燃燒的爐火屋子裏就暗了許多,封仁雲的上眼皮和下漸漸合在一起,然嘴巴上嚼東西的動作還是沒有間斷過。
伍祥威弄好了所有的板栗,起身拿掃帚掃地,把邊吃邊睡的封仁雲給驚醒!
“哎呀,果然飽腹易困,嗯?你這樣看著我幹嘛?”
隻見站起一半的伍祥威頓住了,原先他坐在小矮凳上望相桌子,因為有那塊白布擋著他看不到桌子上封仁雲一雙爪子加一張嘴的戰利品,如今站起來一看,桌子上的栗子殼堆積成山,圓滾完好的栗子也就剩下食指手指能數的數量了!
七八斤的栗子啊!
他一個人吃完了?
伍祥威烏黑的雙手以雷霆之速抖開那團在一起的白布!
還好不是一個人七八斤!
然那堆積如山的栗子殼,少三四斤。
封仁雲見伍祥威雙目如炬般盯著那些殼,稍帶羞愧地說:“我不是沒吃過,隻是沒自己剝過,原來這般難剝,連肉帶皮,浪費了些……”
封仁雲以為伍祥威會心疼,就連伍祥威自己以為自己也會心疼,卻未想他居然是大難不死的幸然!
“起來!”
“大膽……你……好……”封仁雲原本粉潤的唇,如今卻帶著幹裂,因為用嘴巴咬殼,他嘴附近一片是烏黑、青黑不等,他無奈地嘟嘟最,儼如一隻受氣的花貓兒。
“哎呦……”猛一站起來的封仁雲一聲嗚呼,又趕緊閉上嘴,如怕驚擾主人偷吃的家鼠。“怎麼孤難以行動?”
還能怎麼難以行動,撐的唄!
“別動!”伍祥威命令道。
“哦!”見伍祥威把手完衣服上一抹,封仁雲喜悅。
卻又見伍祥威拿起掃把和簸箕原來不是來扶他。
封仁雲:“哎呀,好難受,為什麼孤如此難受!”閉著眼睛一臉痛苦。
伍祥威走來,在眼縫中看到這一幕的封仁雲立馬肘撐桌子,姿勢妖嬈。
踢翻凳子,“孤好生難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窗外拉了夜尿正在扒拉牆跟的洪小幺感慨,什麼看破俗世的孤獨皇子通通扯淡,寒風一吹,洪小幺打個寒戰,縮縮脖子回去睡了。
伍祥威眉毛一動,走到桌子前把桌子上的栗子殼撥到簸箕中,看也不看封仁雲一眼,封仁雲雙眼巴巴,拳頭在衣袖已經是緊緊握著的。
伍祥威轉身就要走,封仁雲雙眼已經如兔子一般,牙齒咯咯做響。
“莫要動,我收拾好了,你好休息!”
伍祥威沒有轉身,沒有看封仁雲的臉,封仁雲也慶幸伍祥威沒有回頭,要不然他定會看見他不爭氣的淚珠兒。
封仁雲覺得自己挺委屈的。
此後伍祥威出出入入兩次,杵在屋子裏的封仁雲對於伍祥威的整理能力很是佩服,覺得沒有人比他再好了。
等伍祥威最後一次出去的時候,院子外的門栓噠啦一聲,再吱呀呀地開,吱呀呀地合,在屋子裏的封仁雲一怔,攙著腰封仁雲趟到院子,幾分惆悵。
“怎麼堂堂一皇子如今在這院子中宛如一怨婦!”平素愛著紅衣的廖炎此時一身黑衣,站在那院牆上。
封仁雲吸一口涼氣,像是在壓火:“你跟著做甚!”
“我若不跟著,伯將軍定派遣更多人更著,你那小毛病不是更多人知道!”廖炎握劍環胸,黑衣在寒風中飄動,拂起一角裏麵的紅衣。
“這那是毛病,何為……算了,說了你也不懂……你快走吧,我在這沒事!”
“嗬!”廖炎一嗤,“以他的能力,我躲在第幾根樹杈,他早就知道!”
封仁雲一怔,當真,這一句愣是憋回去,他知道他優秀卻不知如此優秀。
果然,我的眼光不俗。
封仁雲的披風在屋裏,他也懶得和廖炎說,饞著腰,吞吞唾液,嗯,口幹了!
封仁雲回到屋子,坐在凳子上,拿了壺熱水,咕嚕地喝了大口,恰是院門吱呀呀響起。
封仁雲激動站起,殊不知,這會他真站不起了!
伍祥威走進屋子,見封仁雲艱難地作出風流笑,再看看桌子上的水壺頓時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