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中,一個錦衣男子杵著一根彎曲的棍子,在院子裏緩緩悠悠地踱著。
“煮好了沒?那水放少點,我怕撐著!”封仁雲踱到屋子門口,叮囑道。
“那就煮久一點!”說罷,拿起燒火棍往火炭裏吹一口氣。
原來伍祥威出門買消食藥去了,去的時候由於是大半夜的,被店家嘮叨好一會,幸虧他與那藥鋪的郎中認識,也就是被嘮叨,不是被罵著轟走。
消食湯煮好了,封仁雲灌了下去之後,徹底的走不動,坐不下,趟不了,隻好靠著牆,哼哼唧唧,原本想好的話也忘記說了。
待到他醒來已經是卯時過後,還是廖炎看不下去把他弄醒的。
“你……你怎麼在這?”原本蓋在他身上的被子已經被他踢到腳邊墊腳,他實在不喜歡該別人的被子,枕別人的枕頭,他趴著聞聞伍祥威的枕頭,嗯,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洗曬過了!“去,拿去曬!”說罷把那枕頭丟給了廖炎。
廖炎拿著那枕頭,聽著外邊嗚嗚的寒風,這枕頭拿出去別說是曬軟了,就那風和沙土指不定還加上幾分厚度,廖炎把枕頭放到一邊,笑道:“看來你是使喚我使喚慣了!”烈焰紅唇,勾起了邪性的嫵媚!
“看來本女俠也給當當長舌婦了!”她這一句話是在威脅封仁雲。
封仁雲自然知道她所說所指是什麼,無非就是他封仁雲從開始就試探暗地操縱伍祥威,然而著一些事情無論是在廖炎眼中還是封仁雲眼中卻不過是普通小事,隻不過迎著封仁雲現在的心思,若是說出大小會有影響!
“嗤……”輕蔑地翻一個身,“他若是如其他的人一般,為仕途攀附,傻子才會攀附我,他若是如一般百姓,則會如其他百姓一般恭恭敬敬!”
“若是朋友呢,如兄弟一般!”廖炎視乎對封仁雲的作為很是不滿!
封仁雲嘿嘿笑:“從第一眼開始就選了他,豈會那麼容易讓他跑了,唉,若是實在隻能是兄弟的話,那再去相一個就好,相好如衣服,相中就好。對了這個枕頭就丟了吧,我要給他買個新的!”
洪小幺因為師孰的事情,最近很忙!
這是洪小幺給自己下的定論,因為忙,所以沒有心思粘這他的廖小娘子!
自那日夜裏封仁雲來一次,沒有被伍祥威趕出去之後他每夜都如期而至,伍祥威的屋子被重新被布置一番,原本的東西被丟到了院子裏,伍祥威回到家看到如此情景也沒說什麼,該吃吃該睡睡!
第二天夜裏,伍祥威早早就鎖了門,以為封仁雲不會來,栗子白日裏都賣完了,都是賣給伯府的,伯府的管家說什麼那給將軍要去練兵,坐在練兵台上無趣,就好這一口打發時間,伍祥威扛著一個士兵扛著半麻袋的栗子,再看看這幹燥的天氣,為那位將軍的脾胃好好憂心了一把!
賣完了,沒事幹,想想也快過年了,於是就推著板車回家,歸置院子,早早做好了晚飯和洪小幺吃了,洪小幺難得說要幫伍祥威打掃院子,可兩個男人站在院子裏看看兩間房子,和不大的院子,發現也沒什麼要收拾的,於是就早早各自睡覺去了!
封仁雲來的時候洪小幺已經睡的哈喇子直流了,而伍祥威直板板地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呼吸均勻就如熟睡,其實他早就被廖炎那一腳踩斷他家屋頂瓦片的輕功給喚醒,他知道是封仁雲來了。
封仁雲輕輕推一下院子的們,愣是沒有推動,歎了一聲,把領在手中的東西放下,架在嘴邊咕咕地喚了兩聲。樹杈間裹著夜行衣的廖炎低頭啃著自己參差的指甲,愣是沒聽到。
封仁雲咕咕地叫喚迎來了巷子的狗仔吠!
黑暗中,伍祥威忽地一睜開眼,咬指甲的廖炎動作頓了頓,有繼續啃起來!
伍祥威猛地一起身,如果他沒聽出幾條巷子外王屠子家一直拴著的惡狗正跑往這邊!
伍祥威一腳踩在床邊的踏板上,一股涼意襲來,那本來想要一氣嗬成的開門動作緩了下來,嘴邊微微勾起!
他披上衣服,穿好鞋子,幽幽開門。
此時已經聽出端倪的廖炎,站在樹上手中的毒針已經備好,看來是打算隻好那狗一來,就飛針毒死!
伍祥威心中暗歎,封仁雲到底是怎麼招了這麼一個手下,真損,以廖炎的輕功和耳力,隻要輕輕一躍,就可以在幾條巷子外把那狗給滅了,看著架勢是不打算滅敵人於巷外了。
伍祥威相信一個願意在晚上陪主子出來做這般無聊之事,起碼伍祥威站在廖炎的角度上去像的,絕對不是慵懶之輩。
唯一的解釋就是她和他一樣要整整封仁雲!
伍祥威這般想,廖炎何又不是這般想,廖炎看著那個準備翻牆的主兒,為封仁雲感慨,你是什麼眼神,看上伍祥威這麼一個損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