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軍看守一聽,都抬頭看,隻見牆上麵空空的並無人影。
可是他們上當了,這些明軍剛把頭轉過去,就覺得自己脖子一涼,一把風快的單刀已經劃開了他們的喉嚨。
八個軍士,無一得活,而且叫也沒叫出一聲。
要說如此大牢,為何門外隻安排這幾個人?因為大牢邊上便是軍營,賊人再膽大,也不敢來軍營邊上劫牢,就算來了,這邊隻要有絲毫響動,便會有值夜軍士發現,那時營中軍馬出動,便有數百賊人,也逃不掉。
哪知白起等人的膽子比天還大,真的來劫牢了。
此時牢房中的火越燒越大,不要說邊上的軍營,連城外都看到了。
隻聽人聲喧嘩,軍營中已有人馬出動了。
白起喝令那些犯人:“四散逃命去吧,快跑!”那些人聽得邊上人馬出動,早嚇破了膽,一聽白起的話,紛紛撒腳便逃。
等那些人逃得四散,白起這才讓軍士背上李敢與倩娘,他自己將外衣一脫,露出裏麵的明軍號衣,隨著眾人鑽進一條巷子裏。
他們並不是亂跑,而是奔向倩娘的家,白起知道,不一會兒,城中便要大搜索,那些犯人肯定逃不掉,而自己這些人因為有明軍號衣,還能蒙混過去,隻要安置好李敢,他們出城並不困難。
眾人剛剛鑽過一條巷子,身後已經亂聲大作,也不知有多少人馬趕出來,加上燈籠火把,照得如同白天一樣。
軍營的參將趕到大牢,發現所有的牢門都被打開,一個犯人也不見了,立時氣得滿頭冒火,他下了死令,務必將全數人犯捉回,如果有人拒捕,格殺勿論。
立時間,急促的馬蹄聲響起,傳遍了城中每條街道。士兵們大聲傳令,要各家各戶房門緊閉,不得收容人犯,如有如現,與造反之罪論處。
有的街道中開始響起慘叫之聲,看來是捉到了犯人。
白起與眾秦軍依著倩娘的指點,很快跑到了倩娘的家,倩娘跳下地來,正要上前敲門,要父親來開門,白起阻止了她,向身邊的人一使眼色,幾名秦軍會意,搭起人梯爬上牆頭,翻進去,輕輕開了大門,白起與眾人一閃而入。
此時老神仙聽到響動,手執著一根鐵尺走了出來,一見眼前來了這麼多明軍,不由一愣,剛要發問,倩娘上前,摘了差役的帽子,輕聲道:“父親,不要大聲,裏麵說話。”
老神仙見女兒這個打扮,知道有事發生,也不及細問,便將所有人讓進去。倩娘一指李敢:“他受傷很重,父親趕緊給他醫治。”眾人將李敢放到桌子上,鋪上些衣服,老神仙一瞧,是拷打傷,便有些皺眉:“倩娘,這人是誰?從哪裏來的?”
白起答道:“實不相瞞,傷者便是日前刺殺縣令的人,我等是他的朋友,今日冒死在大牢中救得他脫身,你女兒也參與其中。”
此時外麵已經一連聲地叫喊,捉拿逃犯,老神仙立時明白了,看了一眼女兒,輕輕搖頭,歎息一聲:“你連他們的底細都不清楚,就糊裏糊塗地被裹了進去,眼下我們一家,都成了亂黨了。”
倩娘急忙跪倒:“父親,女兒也是身不由已。如果不聽他們的,你我二人一樣難逃活命。”白老神扶起女兒:“為父知道。眼下隻有好好地送他們出城,咱家才能逃過一劫。來吧,幫我一把……”
倩娘自小與父親相依為命,治病活人,對於外傷也非常熟悉,二人一起施針,用藥,裹傷,手快如風,不多時,李敢的傷處已經妥為治理,整個人也恢複了一些。
白起在一邊瞧著,在軍中多年,對於軍醫並不陌生,可是眼下這對父女,醫術要比他所見過的所有軍醫都要高明得多,不由得暗自點頭,心中便有了不舍之意。
剛剛將李敢放到床上,隻聽門外有人敲門,聽聲音不是一個,而是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