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義向那些秦軍一擺手,這些人都出去,把門關了。
屋子裏就剩下他們三人了,子義與範雎相對一笑,這時終於可以除去後患了。
子義首先對白起冷笑道:“姓白的,你沒想到吧,又一次落到了我們手裏。”
白起咬著牙,不說話。
範雎道:“你帶來了多少人,都在哪裏?”
白起還是不答。呸地吐出一口血沫,還帶了半顆牙齒。
範雎冷笑:“不用逞好漢了,你不會再見到大王,今天會死在這裏的。其實不管你帶來了多少人,都沒什麼用,你一死,他們也會悄無聲息地消失掉,各奔前程。”
他蹲到白起麵前,用手輕撫著白起滿頭的散發:“說實話,我已經擺布過你一次了,算你命大,居然逃了,可為什麼還要回來?我知道,你是來報仇的,因為你沒有背叛秦軍,而是中了我的計,平空背上一個反叛的罪名,心中不甘吧。可你卻不明白,我能殺你一次,就能殺你第二次,而這次,我不會再失手了,你死之後,子義會割斷你手上的繩子,假裝成你掙斷繩子襲擊我們,被子義所殺,這樣,任何人也不會說什麼,大王那裏也交代得過去,畢竟你是偷偷潛進西安的,來做什麼,誰也不知道,也許是來暗殺大王的呢,對不對?子義將軍?”
子義還沒回答,突然聽到一個沉鬱而又威嚴的聲音說道:“說得太對了。”
範雎赫然一驚,站起身來,四下一瞧,沒有別人,可這聲音又很近,仿佛就在屋子裏。
沒等他回過神來,隻聽一聲沉悶的聲響,正屋堂中北麵的牆壁上,突然開了一個洞,確切地說,那是一扇門。
門一開,從牆裏麵走出來一個人,借著屋子裏的火光看得清楚,那人身穿黑色王袍,頭戴烏金王冠,麵沉似水,一對細目閃著寒光,令人感覺到一股無比巨大的壓力。
走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在鹹陽稱王的秦始皇,贏政。
緊隨在他後麵的,是王翦,李岩,李敢與秦軍中其他幾個都尉,秦軍中的首領人物,幾乎都到齊了。還有幾個秦軍士兵,居然是子義告訴範雎已經毒殺的那些人。
秦王站到範雎麵前,輕輕點著頭:“你說得不錯啊,範相。”
範雎回過神來了,嚇得再也站立不住,卟的一下癱坐在地上,嘴裏隻是結結巴巴地道:“大王,大王……我,我……”
他回頭瞧瞧子義,子義卻並沒顯露出什麼害怕的表情,隻是站在那裏給秦王施禮。
範雎隱約猜到了什麼。
有人給秦王搬過椅子來,秦王高坐之後,王翦身後一個都尉過去,將白起鬆了綁。
範雎偷眼看去,隻見那些秦人一個個瞪著眼,努著嘴,都一臉恨色,他知道,自己完了。
秦王看著他,冷笑一聲:“現在明白了吧,這一切,都是為了你。”
範雎哪還能說出一個字來,光剩下發抖了。秦王道:“白起根本沒有來這裏,我隻是找了一個很像他的人來冒充罷了,當然,還要施點苦肉計,不然你會看穿的。一個臉上受了重傷的人,並不容易辨認,隻要稍稍有點像,就可以蒙混過關。當然,這一切還要多虧子義的相助。”
子義接口道:“大王金口一開,就算要子義的命,子義也心甘情願。”
範雎抬頭看著子義:“怪不得,你定要我親自來……怪不得……”
秦王道:“自從打敗了洪承疇,子義就向我坦白了你們之間的事,哼哼,果然與我猜得絲毫不差,是你陷害白起,才令他出走秦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