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敢站在城頭,瞧著農民軍一點點消失在遠處,這才回報秦王。
此時秦王正與王翦張儀子義等人在一處,聽了李敢回報,秦王輕吸口氣:“這下,關中就剩咱們秦軍了。”
張儀道:“是啊大王,討厭的鄰居搬走了,就剩咱們一家,清靜是清靜,可也孤單了。您要知道,官軍主力,可都還在關中呢。”
秦王道:“我既然下了決心要與他們翻臉,就不是一時興起。高迎祥等人能征慣戰,這十萬人馬隻要進了中原,必定攪得天翻地覆,官軍能守著咱們不放,而任憑農民軍如魚得水麼?西安城易守難攻,糧食豐足,想要拿下至少需要半年功夫,明朝皇帝絕不允許洪承疇與盧象升都留在關中。隻要調走一個,秦軍的壓力就大大減小。”
張儀連連點頭:“大王思慮周詳,確實是這麼回事。比起威脅程度,農民軍十萬人馬,要大得多了,如果不強加圍剿,弄不好會發展成百萬大軍,到那個時候,官軍想打也打不了啦。”
王翦道:“大王,還是想想眼下咱們怎麼辦吧。”
秦王表情非常堅決:“抓緊一切時間,擴大實力,李岩他們已經在三縣施行新政了,據他所說,效果還不錯。百姓得到土地,十分擁護,西安周圍的幾個縣,也有很多農民開始耕種了,可是要等到收獲的那一天才行啊。隻要能豐收一季,我秦人就可以在關中立定腳跟。”
張儀皺眉道:“此時離收獲的日子,還有幾個月呢。誰敢說官軍不來騷擾,不會來攻打我們?”
秦王道:“這就是我們緊急練兵的重要所在。傳下令去,從今日起,要保證西安周邊的幾個縣內,不受官軍騷擾,一定要保住糧食。同時也給白起李岩寫一封信,同樣的意思,不容有失。”
王翦點頭:“立刻就辦。”
子義回到自己的住處,寫了一封密信,交給親信,要他明天一早,化妝出城,將此信送與範雎。
範雎正在盧象升處,接到信後,他帶著信來見盧象升,盧象升看過密信,找來手下幾位幹將,一起商量。
祖寬看了信後,興奮地一拍桌子:“果然起內訌了。範先生,你料事如神啦。”孫傳庭道:“流賊一走,就剩下秦軍,勢單力孤,奪回西安有望了。”
盧象升皺著眉頭:“且先不要高興得太早,誰又敢保證,這不是反賊定的計呢?”孫傳庭沉吟道:“不錯,也可能是他們假意內訌,誘我們去進攻,他們可以在半途截擊,再次擊敗我們。”
範雎微笑搖頭:“至於他們雙方如何反目,信上已經寫得很清楚,不用懷疑。我那位內應精細得很。不會看錯。”
盧象升道:“那麼先生的意思,咱們可以進攻了?”
範雎道:“可是高迎祥等人呢?密信上說,他們要打回中原。無論是潼關還是黃河,都擋不住這十萬人馬。農民軍隻要回到中原,加上闖塌天等人,立刻就會攪得中原大亂。”
盧象升歎息一聲:“高迎祥李自成,都是流賊中最強悍的人馬,一旦回到中原,其勢力就不容易抑製了。”
孫傳庭也道:“正是,最好還是將他們留在關中,關中地貧人稀,地形複雜,不利於流賊流動和打糧,可是中原不同,一馬平川,洛陽開封等地,十分富庶,流賊必是衝著那些地方去的。”
祖寬道:“可是要將十萬流賊困在關中,談何容易啊?我們去對付流賊,還要提防秦軍在後麵插刀子。”
範雎道:“照我看,眼下的秦軍,可顧不上這些。”
盧象升道:“此話怎講?”範雎道:“一支人馬要想長居一地,必然要廣收當地人心。事實上,秦軍也是這麼做的。密信上說,秦王開始在三縣實行新政,開墾土地,廣招流民,這是要安定人心。隻要他們能收下這一季的糧食,百姓必然大悅,必然會心向秦軍。”
孫傳庭道:“因此,絕不能讓他們收下這一季的糧食。”
盧象升想了想,對祖寬道:“派出精騎,四出襲擾,毀去農田,絕不讓秦軍站穩腳跟。”
孫傳庭一皺眉:“毀了百姓的田,他們會餓死的。”
盧象升道:“管不了那麼多啦。毀了農田,他們自然會遷居別處,西安城少了百姓,對我們有利。”
祖寬道:“那麼高闖等流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