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身影,這打扮,這身材,雖然時隔十幾年,但她的一顰一笑早已烙在君玉的心中。
這人她不是子蘭,又能是誰?
她這是要去哪呢?這多年,她看上去並沒有什麼變化,還是一樣的容顏俊秀,明豔動人。這麼多年,她可有婚配,生活的究竟如何?
這一切君玉都不得而知。正因為不得而知,而他又確實很想知道。所以他悄悄尾隨在子蘭的身後,想要一探究竟。雖然他估計即使現在子蘭與他碰麵不一定能認出他,但他也不敢冒險去直麵子蘭。
畢竟子蘭的聰慧也是稀世罕見的,萬一她認出來如何是好?若是她早已成婚,那也隻能無可奈何。長歎一聲“恨不相逢未嫁時”,從此天涯陌路,天各一方。
但若她沒有成婚,那又該怎麼辦?拋棄自己,會顯得她無情無義。可不拋棄自己,她又該怎麼辦呢? 即便她不嫌棄自己如怪物般醜陋的麵容,即便她心堅似鐵,依然不離不棄。難道她就能和自己在一起幸福的生活了?笑話,自己與她早已不是一個階層上的人,甚至都不能算得上是人。隻不過眾人眼中的怪物,又怎能與她這樣一個容貌俊秀,明豔動人的女子一起生活呢?他不配,這一點他比誰都清楚。
別看子蘭的年紀不小,但她依然青春不老,明豔動人,是無數公子哥追捧的對象。就算她不顧眾人反對強行與君玉在一起,恐怕她也隻會受盡眾人非議,別人會說她傻,說她笨,放著這些年來踏破門的豪門公子哥不嫁,卻偏偏要嫁一個怪物?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要知道人言可畏,千夫所指,無疾而終。眾口鑠金,積毀銷骨,這話絕不是胡說的。一句兩句,可能子蘭還能接受,可百句十句呢?千句萬句呢?怕是總是心如鐵石,情比金堅的子蘭,也未免能夠接受了。
更可怕的是其實是眾人的目光。有時候,他們一句話也不用說,可那異樣的目光足以把人射穿!那種像凝視怪物一樣的目光,會死死盯住君玉不放。這樣君玉感覺很不舒服,感覺自己像個異類,被眾人凝視。
最可怕是刺耳的嘲笑聲。當那些小孩朝自己扔來石子之時,他們好像從中獲得了極大的快感,他們刺耳的大笑讓君玉隻感到這些孩子與惡魔無疑。不過,如果隻是些孩子,君玉倒不是不能接受。
還有一些流氓,他們可比惡魔更可怕,他們一見到君玉就打,君玉叫得越慘,他們打得越起勁。似乎君玉隻是他們的撒氣包。他們的瘋狂地大笑的樣子,是夜夢中常常驚起君玉的最可怕的夢魘。
他們拿君玉當傻子,可君玉會告訴他們自己不是。很快,君玉就摸清了他們的心理。這幫流氓混混,不過是因為沒有訛到放學回家的小學生的零花錢或者去別人懷裏腰間摸錢,被別人捉個正著,一頓痛打。內心既氣憤又鬱悶,想找個東西撒撒氣罷了。君玉叫得越痛苦,他們自然就越來勁。所以後來他們無論怎麼打,君玉都一聲不吭,他們很快就失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