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無底崖下(1 / 2)

君玉實在不想多說,他大吼一聲:“放開我!”

“你要幹什麼?”王祥不解地問道。

“給你看個東西!”

“什麼東西?”

“一件能證明身份的東西!”

“別耍花樣哦!”王祥示意持戟衛士放開君玉。

君玉摸出自己的命玉,一個天然無雕飾,碧綠色的圓環。

“這是……。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難道你是……公子!那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個,你別管!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居然為了一點小矛盾,讓王賁被別人千刀萬剮。你知道我看著他的肉被一刀一刀割下來,我是什麼感覺嗎?我簡直心如刀絞!尤其是我隻能看著他被活剮,而不能出手相救,你知道這種感覺有多麼殘忍嗎?而你明明能救,你卻袖手旁觀。隻需要你稟報一聲,雄兵就能殺進蜀都,救出王賁。你究竟還是不是人?你究竟是不是王祥,是不是我們的兄弟?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請記住,我不是變成這樣!而是我一直都是這樣的!你敢說之前,真的有把我當兄弟,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這也叫兄弟?你吃的山珍海味,我吃的粗茶淡飯,這也叫兄弟?你高興了和我稱兄道弟,不高興破口大罵,這也叫兄弟?之所以應和著你,笑臉相迎,又和你稱兄道弟,不過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罷了。其實我早都受夠了你,要不是當初沒有好去處,怎麼會留在王府做你的家奴?”

君玉一時語塞,他從沒有想到,他在王祥眼中居然是這樣的。他一直以為他把別人當兄弟,別人就會把他也當兄弟。君玉今天才發現原來並非如此。人心隔肚皮,你知道他嘴上說什麼,但你永遠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就像王祥,他以前一口一個“大哥”,一口一個“公子”,沒想到今天居然是這個樣子。

“你忘了嗎?當初是誰收留的你?在那個寒冷的雪夜,是誰將你從冰冷的街角帶走的?又是誰將你送上溫床,點起火爐給你取暖的?是王府呀!又是誰與你一起嬉鬧玩耍的?而你犯了大錯,要被趕出王府,又是誰替你在爹娘麵前求情的?是誰有了好吃的,好玩的,都要與你一起偷偷分享的?都是我呀!你難道全忘了?”

“別說了,再怎麼說,辱罵長老都免不了一頓重打!就這裏,給我打!”

這些持戟衛士連踢帶打,君玉在地上滾來滾去,還時不時伴著慘痛的哀叫。

不過即便這樣,他也絕不會停止咒罵。

“王祥,你這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見死不救,心狠手辣的禽獸!”

“不擇手段,謀害兄弟的人渣!”

“你你……你等著吧!你這種人早晚會下十八層地獄的。早晚不得好死!遲早會被摘膽挖心的!你不信,看著吧,就算我不殺你,也有人會殺你的。”

王祥突然心頭一緊,難道他說的是月長老?對呀,他要是告訴月長老,月長老豈能饒了我?看來,我要滅絕後患才行!

“住手!”王祥突然轉過身來,喊了一聲。

“怎麼,害怕了嗎?現在收手也晚了,早幹嘛去了!人做下的惡事,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我知道你說的是誰,月長老?放心吧,他永遠不會知道。因為你不會有開口的機會!”王祥眼中寒光一閃。

君玉大驚,本能的恐懼在支配著他後退,“你要幹什麼?”

“放心,我不會殺你。但你這條煩人又討厭的舌頭,我要了!”王祥對著持戟衛士開口道:“給我割了他的舌頭!”

“是!”這持戟衛士齊聲道。

“不要,不要,王祥,你會遭天譴的!”

“天譴,哈哈哈,我從來不懼天譴!”

“給我割!”一個衛士噌的一下抽出一把尖刀,奸笑著逼進君玉。

君玉第一次感到恐懼,深深地恐懼。那個衛士如惡魔般陰魂不散,而步步緊逼。君玉連連後退,想轉身逃跑。

但他剛一回頭,就有一個身軀高大的衛士當住去路。他一把將君玉按在地上。

君玉不斷掙紮,胡亂地呼喊。

“王賁,你這豬狗不如的禽獸!”

“你不得好死!”

“你早晚……嗯嗯……”

君玉左右閃躲,試圖阻擋拿刀衛士的捉舌的動作,這衛士卻猛地伸入君玉口中,拽住君玉的舌頭,狠狠一刀割下舌頭。

血在君玉喉嚨裏瘋狂奔湧,大量的鮮血直往他的喉嚨裏倒灌。嗓子裏全是鹹澀的味道,他很是惡心,不由從口中噴出。他滿嘴是血,衣襟上也沾染了血跡。樣子很是嚇人!

“王主事,怎麼辦?”

“扔出去!摸出他身上的令牌,讓他永遠都別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