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宗決很奇怪地搖了搖頭,但是什麼話也不說,“詐屍王”眉頭突皺,喝道:“葉宗決,你難道要死在這裏嗎?你要是想死,我不阻攔你,但你把小艾給我放開!”
小艾也很不解地看著葉宗決的臉,又問道:“哥哥,你難道真的不想出去了嗎?你若是不想出去,我也不出去了,我們就在這個陵墓裏相依相伴.......”她的話正說著,突然“嗖”地一聲,陵墓的一個暗黑角落裏飛出一個笨拙卻很精致的小香爐子,在陵墓昏暗的上空中,打轉著飛了過來,直朝著“詐屍王”與道公所站的那座假山頂飛去。
雖然速度不算快,但卻不偏不斜,力道剛好,“詐屍王”不知道突然飛出這麼個東西,是何用意,身子一側,躲了過去,這小香爐子從耳邊呼嘯而過,朝著身後的一堆亂石砸了下去,這一砸下去,卻異常刺耳地砰然炸開,迸射出千萬碎片,原來這個小香爐子竟然是個瓷器,一炸開,爆裂的碎片之間彈出一個荷葉狀的小圓盤子,“錚”地一聲,在水上幾個盤旋,對著“詐屍王”的腦袋削了過去。
“詐屍王”哪裏料到一個不起眼的物件裏還藏著一個暗器,驚慌中身子一墜,攀著巉岩的一角,隱入一個小亭子中,哪知這個圓盤就像是長了眼,學著他的身法,追撲了過來,他大驚失色,雙掌合力,掌中短劍對著這個圓盤劃了下去,他內力深厚,兩寸長的短劍,在他掌心遊刃有餘地縱橫交錯,劃出一道橫七豎八劍氣湧動的大網,對著那頂圓盤罩了下去。
原以為這個物件會住在他掌力之下,化作灰燼,哪料到這個東西也是狡猾異常,“嗖”地一聲,從“詐屍王”的手中逃脫,卻刺入了假山之上,“鏘”地一聲嵌了進去,發出久久不絕的餘音,抖落一層細細的石灰,“詐屍王”鬆了口氣,但事情還沒有結束。
那一層石灰還未落入假山下的碧水中,就被一陣詭異的風卷入半空,化作一團迷霧襲了過來,“詐屍王”麵色大變,這時候已經能猜到是誰在背後下手,展開身形,穿亭而出,小艾一雙眼睛瞪得發紅,大叫道:“爹!”
聲未落,“詐屍王”被那團迷霧籠罩,緊接著又是幾點寒光從兩丈之外的石壁中,對著迷霧射了進去,“噗”的一聲,灰白色的迷霧成了血紅,與石灰相融,成了一滴滴鮮紅的塵泥,鋪落在碧水上,一顆顆浮著,過了很久,才慢慢消融,這時候的“詐屍王”滿胸針孔,一雙眼睛也失了光,墜落在碧水邊的小道上,靠著身後的石壁,低聲喘息:“孟昭林,你這個廢物.......”
兩丈外的石壁後,走出一個黑衣勁裝,精瘦的男人,三角眼陰險地笑了笑,道:“詐屍王,你當我孟昭林是什麼人,呼之即來,揮之則去,我還不至於那麼下賤,你想看看這小子身上亡笈的威力,就拿我當個靶子,你以為你是誰,皇帝老子?我告訴你,若非我幫你,你還是個獨臂的廢人!”將所有的憤怒一泄千裏。
“詐屍王”麵如死灰,冷笑道:“你在我眼裏,如同一條狗,你為了能從我這裏得到好處,不惜殺害自己的同門,你這樣的人,為了目的不擇手段,我怎敢讓你繼續留在我身邊!”
葉宗決聽完這句話,終於知道,為什麼孟昭林之前會千方百計,鍥而不舍地想從自己身上得到那本不存在的冊子,原來是為了幫“詐屍王”恢複斷臂。
那時候,玄冥子已經隱居,在江湖上斷了音訊,而孟昭林卻行走於江湖,有些名氣,“詐屍王”曾向他打聽過他師父玄冥子,但孟昭林怕失了得到名利的機會,謊稱玄冥子已經駕鶴離世,唯有自己能助他一臂之力,但他冥思苦索,也想不出玄冥子教的機關術有哪一種可以幫助“詐屍王”恢複,之後在亓城的“福賢酒樓”中,聽浪子風罵自己“不懂變通”,才明白過來玄冥子將所有的“機關術”都教給了自己,加上很早之前,玄冥子曾用同樣的手法幫助過“詐屍王”,向“詐屍王”也打聽過他之前斷臂恢複的過程,才想到了與虹淩的“玩偶術”相結合。
“你已經中了我的毒針暗器,你放心,我的毒性很慢,或者,你身體強壯,這點毒毒不死你,但我來沒有與你作對的意思,隻想把我給你裝的手臂要回去!”孟昭林對“詐屍王”仍懷有敬畏之心,說起話來,依舊很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