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眾人初識(1 / 2)

琴簫俠見他們既不動彈,又不開口,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卻又不是受了重傷,在自我調息,以至於動彈不得,心下著實感到奇怪,可是察言觀色,發現眾人臉上都有不忿之意,卻又不敢再行相問。想來想去,忽然心念一動,道:

“各位莫不是認為被點了穴,動不了了?”

戎熙潔心想,這不是廢話嗎?我們沒被點穴,又怎麼會乖乖的站在這裏?卻聽得孔熙鳴朗聲應道:

“不錯,敝派不敢勞煩少俠幫我等解穴。”

琴簫俠微微一笑,隻是眾人看不到,隻聽到琴簫俠的聲音傳出:“貴派眾人的穴已解,不必再一動不動了。”

孔熙鳴聽了心中一驚,試著動了一下,果然行動如常;又運了運功,發現功力不但絲毫未減,反而更加精深了。不禁心下訝然,略一愣神,其他人也紛紛動了,大家此時方才鬆了一口氣,總算知道麵前此人並無歹意了,高興之餘,大家又不免對琴簫俠十分感激,紛紛上前道謝。琴簫俠一一回禮。其他人倒不覺什麼,隻覺此人不擺架子;孔熙鳴夫婦卻是相視一眼,心下微微詫異。江湖人對輩分地位很是講究,雖然他們都聽出來了,眼前的這位琴簫俠年紀很小,可是以現在琴簫俠在江湖上的地位,至多隻需對孔熙鳴夫婦還禮,根本不需要向眾弟子也一一還禮,就算是客氣,也沒這個客氣法啊!孔熙鳴左思右想不得其解,遂上前試探的問道:

“久仰琴簫俠大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敝派常年居於山中,劣徒皆愚鈍,不堪大用,琴簫俠不必客氣。”

琴簫俠雖年輕,論起年紀來也隻比餘雪靖大了幾歲,可是她的江湖閱曆,那就與那些華山弟子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了。孔熙鳴這幾句話,話中有話,琴簫俠又怎會聽不出來?當下緩緩回道:

“華山派乃中原公認的第一大派,素為人所敬仰,小女雖不才,卻也久聞大名。今日在此遇見,實乃小女之幸。外人不知者,誤以為小女乃絕世高人,聽外人道起,諸多誤傳之事,實令小女慚愧。今日在華山孔掌門及眾高徒麵前,小女之微名,不足掛齒,怎敢造次?孔掌門不必客氣,小女一拜,孔掌門實在當得。”說罷盈盈下拜。

孔熙鳴連忙扶起,心裏卻在想不知道教出這樣一位少年英才的師父是一位怎樣的高人,又怎麼會跟華山派有瓜葛?原來剛才琴簫俠的一番話也是暗含玄機,所謂“久聞大名”,其實意指的就是她師父是知道孔熙鳴的,甚至是很熟的,所以她才會如此行禮。反正想來想去想不通,料定問她她也不肯明言,否則早就說了,也不必如此話裏有話。既然想不通,又問不了,幹脆就不管了,權且放在一邊。

理順了這件事,孔熙鳴忽然又想起另一個問題來:原來方才琴簫俠牽動我們的內力在我們體內運轉,是為了助我們解開穴道。沒想到琴簫俠不但內功極其深厚,剛柔並濟,還能一分二用,廢那一十八人的武功於無形,同時解開我們的穴道而不覺,這門武功當真匪夷所思,聞所未聞。轉念又想:方才我周身穴道都被那領頭的釘上了針,不知何以現在卻沒感覺了?下意識地低頭看去,這才發現那些繡花針已然全無蹤跡,不覺大驚,真不知這些繡花針琴簫俠是如何幫我不知不覺地取下的,要知道針雖然細小,釘上時全無感覺,但剛才運力衝穴時,這針已經讓我有了痛感,而琴簫俠竟能不知不覺中替我除去,真是可怕極了。恐怕此時我就是被他殺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吧?難怪能年紀輕輕便坐擁武功天下第一的稱號。孔熙鳴越想越是心驚,隻是暗自慶幸此人是友非敵,否則定會被他殺死於無形,隻是孔熙鳴卻沒有想過,如果琴簫俠要殺他,就算他知道,難道憑他們華山派的這幾塊料,就能夠幸免遇難了?真是扯淡。

琴簫俠仍然靜靜的站在那裏,孔熙鳴夫婦沒有出聲,她也就不出聲,隻是看著餘雪靖在那裏來來回回地忙著查看師弟妹們的受傷情況。琴簫俠注意到餘雪靖自己的左手也被劃了一道口子,雖然不深,但琴簫俠還是隱隱有些心痛,情不由己地走上前去,拿出一塊絹子,伸手輕輕拿過餘雪靖的左手,幫他包紮傷口。餘雪靖正忙著查看自己的師弟妹們有沒有受傷,忽然一股溫柔而不容抗拒的力量將他的左手輕輕巧巧的奪了去,不禁大吃一驚,連忙扭頭一看,卻看到琴簫俠正小心地幫他包紮傷口,不由得一愣。

琴簫俠卻一門心思都放在餘雪靖的傷口上了,絲毫也沒注意到眾人奇怪的眼神。餘雪靖想要把手抽回來,又不敢貿然動手,在那裏尷尬至極;其餘弟子卻都似乎想到了什麼,在那裏竊竊私語,還抿嘴偷笑幾聲,把餘雪靖的一張臉弄的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孔熙鳴則愈加不解,實在想不通琴簫俠的師傅到底是哪位,怎麼琴簫俠不僅客氣,似乎還很熟悉他們,對他們十分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