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司馬雪劍(1 / 2)

等到他們二人落座,孔熙鳴才奇怪地開口問道:“琴簫俠,莫非三招已授完了?”

琴簫俠看了餘雪靖一眼,笑而不答,這在孔熙鳴看來就如同毫無反應一般,不由得疑竇叢生,卻又不好意思再開口,於是把詢問的目光投向了餘雪靖。餘雪靖隻好硬著頭皮道:“是弟子心生雜念,無法習武,故而沒有學那三招。”說罷,把頭埋得低低的,不敢正視孔熙鳴。

孔熙鳴的臉色一下就黑了下來,一旁的眾弟子們看見了,都不由得替餘雪靖捏了一把汗。誰都知道孔熙鳴其他方麵都好商量,唯獨這武功方麵,十分嚴厲。當年大師姐不就是因為學了不該學的武功而被趕出山門的?反過來,該學的武功沒學好,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裏去。所謂嚴師出高徒,正是因為孔熙鳴的嚴厲,才讓華山派坐擁天下第一大派的名頭。如今二師兄又犯了這最不該犯的錯,誰知道會不會步大師姐的後塵?

琴簫俠也十分了解孔熙鳴的脾性,擔心孔熙鳴一怒之下也把餘雪靖給趕走了,輕咳了一聲,道:

“這也怨不得雪靖,習武之事看機緣,這隻說明雪靖機緣未到,強求不得。我許他三招,早晚會教他的。對了,孔掌門,方才未及問您,您怎會惹上那‘毒泥鰍’葛尊的?”

孔熙鳴夫婦一聽,心頭俱是一震。“毒泥鰍”葛尊的名頭他們是聽過的,隻是從未見過而已。他們也都知道,葛尊在長江一帶勢力不小,他自號“江龍王”,他手下的幫派就叫“江龍派”,不過這個門派沒有定居之所,終日隨葛尊在長江一帶東遊西逛,胡作非為。長江一帶的百姓都很怕他,無論是那些小商小販還是鄉紳土豪,都和他們有瓜葛。由於葛尊名聲極壞,故而江湖中人背地裏都稱他為“毒泥鰍”。聽說葛尊為人傲慢,手下的人也都遊手好閑,不曾想他們的武功竟如此之高,看來自己倒是小看他們了。這樣想著,孔熙鳴重重地歎了口氣:

“唉,還不是我那不孝的孽徒!”

琴簫俠心裏禁不住咯噔一下,她自然知道孔熙鳴口中的孽徒,就是司馬雪劍。

說起司馬雪劍被趕出山門一事,還得從六年前說起。每年清明節前後兩個月的時間,華山派都會派一名弟子上山給華山派的前輩們守墓。六年前的那個月,正好輪到司馬雪劍上山守墓。按照華山派往常的規矩,上山守墓這一個月內不得見任何人。司馬雪劍提著一大籃幹糧上山後,過了五天便耐不住寂寞,開始四處轉悠起來。

第七日,她無意中觸動了隱於供奉靈位石洞中的機關,打開了一條暗道。司馬雪劍好奇之下,想想華山山規中並無觸及此處,想來不至於受罰,便點燃火把,鑽了進去。

通過漫長昏暗的過道,司馬雪劍來到一個大石門前。司馬雪劍心想:這大石門恐怕不能用蠻力劈開,一定是有機關操控。這樣想著,司馬雪劍便到處找了起來。可惜找來找去,並沒有絲毫收獲,反而發現了兩邊的牆壁上繪著的一幅幅人物圖畫。司馬雪劍細看之下,竟是一招招的武功招數,其上記載的都是劍法,而且似乎與華山劍法有許多異曲同工之妙,又似是而非,看上去似乎更加精妙深奧。司馬雪劍也算半個武癡了,如此良機,怎會放過?於是把打開大石門的念頭丟到一邊,一心鑽研起牆上繪的劍法來。

說來也怪,這套劍法似乎是為司馬雪劍量身訂造一般,不僅學起來十分迅速,而且使起來得心應手,毫無別扭之處,仿佛已苦練數十年一般。如此過了十日,司馬雪劍竟已完全掌握了牆上的那套劍法,更令她驚喜的是,此劍法之精深奧妙,遠遠超乎她的想像,司馬雪劍隻覺自己的武功進步了一倍不止。司馬雪劍從未想過在內功毫無進展的情況下,僅憑招數的精湛,竟能發揮出比往日多一倍的功力來,可見這套劍法之妙。

司馬雪劍欣喜之下,忽然將劍尖指向石門,運力於壁,使出其中一招“劈山斷河”,劍尖猛地自上而下劃出一條弧線,在空中劃出一道絢麗的火花。正當司馬雪劍欣喜於這一劍的美妙之時,那石門忽然斷為兩半,隨後四分五裂,向外激射而出!司馬雪劍大驚之下,連忙運劍擋格。當司馬雪劍終於擋開所有石塊時,石門已然不見,出現在司馬雪劍麵前的是一個過道。不同的是,這個過道要寬敞明亮許多。司馬雪劍頓時好奇心又起,加之武功大漲,藝高人膽大,便毅然提劍進了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