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兒的病已經不能耽擱了,孫郎中,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李夫人,還請恕在下無能,您兒之命,……誒!”孫郎中一聲歎息,拂袖而去,“還請夫人看開得好。”
“孫郎中請留步!”李夫人聲嘶力竭,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孫郎中被迫又折回來扶住夫人,“夫人你這是作甚?在下可萬萬折煞不起啊!”可李夫人並無要起來的意思,“郎中若能救得吾兒性命,我這李府的東西,您可悉數拿去。”
“李夫人,不是我不救,而是在下實在是才疏學淺,汝兒之命在下實在是救不了。”孫郎中皺眉,“在下現在所開之藥也隻能延緩公子病情,至於能延長多久,就看公子自己的造化了。”孫郎中不欲再言,幹脆甩下李夫人緊抓的衣袖,揚長而去,“夫人還是節哀的好。”
“不!”整個李府頓時傳來夫人嚎啼。
……
不知從何時起,市井上傳開了一首山謡,
“靈山高,綠水流,
樹長枝低壓黃油,
桃花開,燕兒紅,
李子樹下山藥殆”
李夫人也早已不再過問這些市井之事,“小姚,去街上貼布榜,誰若能救得吾兒之命,我定有重謝。”
“是!”小姚微微屈膝遂退去。
布榜已經公布,揭榜的人不見一個,倒是有不少看熱鬧的,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卻誰也不敢拿著這個嬌弱公子的命開玩笑。
“你說這李家公子還有活路嗎?”
“聽說,連孫郎中都拿他的病沒辦法,說是藥石無靈,多半是要嗝屁了。”
“誒!想他李家平時積善存德的事也做了不少,三代單傳,不想到了這一代,誒!”
“那可未必,人家李家有的是銀子,這有錢能使鬼推磨,要一個活死人起死回生還不是分分鍾的事兒。”
“那他李家有錢能買命嗎?他李家就是再有錢,碰到這樣的病也隻能認栽,隻可惜李公子這是要英年早逝嘍!”
一群人嘰嘰喳喳的吵得小姚腦仁疼,她從小生長在李家,李家是個什麼樣的人家她比誰都清楚。“要是沒人揭布榜,我們就回去吧!”小姚閉閉眼,從一旁家丁道。
“姚姑娘,那這布榜……”家丁舉著布榜,欲言又止。
“布榜就放在這兒,派個人在對麵茶樓守著就可以了。”小姚轉身快步離開。
“可這,”另一個家丁湊過來,衝剛剛開口那家丁道,“那個,真的要這樣嗎?”
“誒,”家丁甲歎了口氣,“就聽姚姑娘的吧!誒你去對麵茶樓守著。”
小姚一個人拐進小巷,忍不住失聲痛哭。
“姑娘似有煩心之事。不知是何,可願道來聽聞,或許小婦人能幫上一二。”小巷裏走進一個如畫中走出一般的女子,撐著把湖綠色的油紙傘,身著一身鵝黃色的絹衫,一看便不似尋常家女子。“你是,?……”小姚忍不住狐疑,胡亂的擦了下淚水,眼角卻還留著些許水汽。
“我名叫山藥,一個鄉野丫頭。”那女子笑。
“山藥?”小姚重複著她的名字,“姑娘是外鄉人吧!小姚雖深居院內,可姑娘這般打扮的富貴人家,小姚著實未曾見過。”
“你叫小姚?”
“嗯。”
“剛剛街上所貼的布榜是你所貼吧!”山藥打量著小姚,“像姑娘這般打扮的也不多見,姑娘還真是念主啊!”
“……”小姚晃得一抬頭,“姑娘的意思是姑娘有辦法就我家公子?”
山藥點點頭,“你公子久病多年,能治得幾成,我就不保證了。”
“不管姑娘用什麼辦法,如若真能救得我家公子,李家重重有賞。”
就這樣小姚把山藥接進了李府,本來一切都在往好處發展,公子的病情有所緩和,而這名名叫山藥的女子也對李府並無過多掛記。也許是小姚從小和公子一起長大,她卻偶然之間發覺她所看重的公子是那樣的陌生,以前的學業荒廢了,也不願再聽取其他人的勸說(隻聽山藥的話),甚至有意的避諱著自己。
“山藥,今天我們玩什麼?”
“嗬嗬,,”山藥莞爾一笑,“公子今天想幹嘛呢?”
李公子也沒有回答,信手將山藥攬入懷中。
這一幕是小姚躲在後花園的假山後看到的,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她第一次看到了,可她礙於身份也礙於麵子一次次的視而不見,哪怕有一次小姚剛煎完藥過來,撞了個正著,可她還是知趣的放下藥,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