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告訴文軒,沈茹現在一定是找田伯去了。
此時,文軒的心猶如沸水一般,雖然他不明白田伯說了什麼話刺激了父親,但這肯定與沈茹有關。
田伯這次回寧海,絕不是單純看望故人那麼簡單。從他策劃綁架案得到沈茹,再隱瞞他和父母的恩怨,就足以說明這是一個陰險狡詐,心機極深的人。
既然他心裏清楚自己是他情敵的兒子,為什麼他還極力撮合自己和沈茹?那個時候,他已經得到了沈茹,能這麼大方讓她跟自己?
根據沈茹之前多次所說,那個時候,她心裏還愛著劉星,怎麼會那麼輕易的和自己談了戀愛,她是想趁機擺脫田伯嗎?
這樣可以理解她的行為,但田伯的行為卻有些反常。
如果他想破壞自己跟沈茹,完全可以把他和沈茹的交易告訴自己,他沒這麼做,反而盡量提供方便讓自己和沈茹戀愛。
文軒記得有幾次,他去店裏找沈茹,那時店裏比較忙,田伯還主動放了沈茹的假,讓她陪自己,為此,文軒還非常感激田伯。
所以,對於田伯的好,他一直念念不忘,還跟沈茹說過,有機會再去鹿兒島看望他。
而現在文軒覺得田伯的所作所為完全就是一個陰謀。
他倒底在做什麼?
突然文軒想到,當初沈茹認識自己是因為送外賣送錯了地方,那時以為是上天的緣份。而此時,一個嚇人的念頭冒了出來。
沈茹不會是故意敲錯門的吧?
想到當時父親的身份,想到自己的前景,想起田伯曾經熟悉研究所。
文軒不寒而栗。
這個念頭讓他不敢再想下去。
二十分鍾不到,沈茹的車停在了一個大廈旁邊。
她下了車,走進那幢大廈。
看到她進了電梯,文軒奔了過去。
幸好沒有其它人,電梯在八樓停下。
文軒一看旁邊的指示牌,八樓是個茶餐廳。
這個時候,沈茹顯然是沒有心情來喝茶的,肯定是來見田伯。
於是他按了電梯。
到了八樓,文軒走進了茶餐廳。
站在門口往大廳掃視了一眼,為數不多的顧客中並沒有看到沈茹。
於是文軒在收銀台詢問了一下之前的女人在哪裏。
那個收銀員告訴他,在九號包間。
問清位置,文軒走了過去。
九號包間的門關著,文軒側耳一聽,裏麵隱隱有人說話,但是聽不清楚。
文軒直接敲了門。
裏麵沒有動靜。
“沈茹,我知道你在裏麵,開門!否則我踢門了!”文軒直接表明了身份。
裏麵沉默了幾秒之後,門開了。
文軒看到了沈茹,她一臉驚異。
屋裏還有另外一個人,正坐在那裏,舉著茶杯,一臉的悠然,不是別人,正是田伯田大勇。
“嗬嗬,文軒,來得正好,這裏的茶不錯,過來一起喝一杯。”田伯顯得鎮定自如。
文軒一個箭步衝上去,厲聲問道,“你是不是去見過我父母了?”
田伯放下茶杯,以一種遺憾的口吻說道,“可惜啊,沒有讓他爆血管,我應該多呆一會再走,那樣不死也是一個癱瘓了。”然後他桀桀的笑了起來,那笑聲比烏鴉還難聽。
“你倒底對他說了什麼?”文軒的臉因為憤怒而扭曲,拳頭已經握緊了。
“嗬嗬,你想知道,我會告訴你。”頓了一下,田伯說道,“我對他說,當年你搶了我的女人,我就給你兒子戴綠帽,一報還一報。”
“你胡說八道!”文軒心頭一震,眼裏快冒出火來,他扭頭看了一眼沈茹。
“你不要說了,不要說!”沈茹聲嘶力竭的叫道,全身都在顫抖。
“哈哈,我要是不說出來,心裏如何痛快呢,本來我不打算這麼早說的,可惜啊,我活不了多久了,再不說的話,就成了秘密。文軒,你父親和你一樣,肯定不會相信了。於是,我就給他看了這個。”
“是什麼?”文軒心裏忐忑不安。
田伯從大衣裏掏出一張折疊好的紙,“這是一份親子鑒定,證明露露是我和你老婆的女兒,這是露露一歲時,我和你老婆去做的鑒定,那時候,你應該還在所裏拚命工作吧?”
“什麼?”文軒猶如五雷轟頂。
他已經想到沈茹婚後可能還和田伯有纏不清的關係,可是沒想到自己視為掌上明珠的女兒居然是老奸夫的種。
這說明沈茹在婚後還背著自己和這個老東西上床!
這種打擊對任何男人來說,那就是無法承受的,是毀滅性的,這比老婆腳踩兩隻船更讓人吐血。
難怪這老東西那麼喜歡露露,難怪他要沈茹給他寄女兒的照片。
文軒看了一眼沈茹,那眼中的怒火簡直要把她燒得灰飛煙滅。
“不是的,不是的!”沈茹撕心裂肺的叫道,“那是假的,露露不是他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