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茹被送到醫院後,直接進了搶救室。
狂暴不安的文軒在等待中,漸漸平靜下來,但巨大的恥辱讓他痛苦不堪。
那份親子鑒定象針一樣的紮在他的心頭。
想起活潑可愛的女兒,想起這幾年的父女之情,他真不敢相信女兒會是老東西的種,但是想起田伯和沈茹不堪的關係,他已經無法再自欺欺人。
一個小時後,沈茹被推出搶救室,她滿頭的秀發已經被厚厚的紗布替代,人還在昏迷當中,所幸的是,肚裏的孩子安然無恙。
文軒守候在病床邊,他眼中曾經深愛的人變得如此陌生。
是的,他憐憫她被李子傑迷奸,失去了貞操;他也能理解她為了救妹妹,向田伯獻出了身體;他也能原諒她對自己‘第一次’的欺騙;但是,他無法容忍她婚後和田伯的苟且,而且生下了奸夫的女兒。
想到那老東西的嘴臉,想到婚後才三個月,倆人就滾在了一起,文軒就感到一陣惡心。
田伯的話在他耳邊回響,你的婚姻從一開始注定就是一個悲劇,你認命吧!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
母親打來的。
她告訴他,父親醒了,要見他。
文軒的心很惶然,他能夠理解為什麼父親會暈厥,當曾經的情敵親口說出他給他的兒子戴了綠帽,最疼愛的孫女是奸夫的種,那對父親來說是多麼沉重的一個打擊。
還有沈茹,這個曾經在父親眼中賢良淑德的兒媳婦,是多麼的不堪。
離過年隻有半個月,發生這樣的事,簡直可謂天崩地裂。
於是文軒給護士交待了一聲之後,匆匆又趕了過去。
看見兒子走進病房,臉上顯得很平靜的文父對旁邊的妻子說道,“秀英,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話跟兒子說。”
“老頭子,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麼會昏厥?”
“晚點再說,你先出去。”
文軒忐忑不安的走到他跟前。
“兒子,爸對不起你,是爸害了你們。”文父動容的說。
文軒明白父親的話,田伯就是為了報複當年的奪愛之恨,導演了自己婚姻的悲劇。
“爸,我知道了,當年的田光榮就是我之前給你提起過的田伯,我也知道剛才他來見你,對你說了些什麼話。”
“你知道了?”文父麵露驚異。
“你昏迷的時候,媽把你們以前的事告訴我了,也是那個時候,我才知道田光榮和田伯是同一個人,而就在剛才,我見到他了。”
“露露的事你知道了?”
“知道了,他給我看了那份親子鑒定,我差點殺了他。”
“他沒事吧?”文父倒吸了一口冷氣。
“用不著我殺他,老天也會收了他。”
一時間,父子倆沉默下來。
半晌,文父說道:“你現在很恨沈茹,對吧?”
“我和她都離婚了,恨有什麼用。”
“我想,她不同意複婚,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吧?”
文軒歎了口氣,“應該是因為這個,她可能知道老東西要來寧海了,這件事她瞞不住了。在老家夥見你之前,他應該見過了沈茹。”
“兒子,你也不要恨她,畢竟她把最美好的時光留給你了,她照顧你,照顧這個家庭,照顧我們老倆口,這些事實都是不能抹殺的。我雖然不知道她和姓田的具體是怎麼回事,但我可以肯定,她是被姓田的利用了。她的本性我看得出來,是個心底善良,知恩圖報的人。這事說起來,都是我們上一輩的恩怨牽連到了你們下一輩,她也算是愛害者,是個不幸的人,她的悲劇說起來都是我造成的,是我埋下了隱患,所以我們沒有資格去責難她,反而是我們對不起她,現在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我們不能落井下石,我們要給予她更多的寬容和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