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鍾後,賣一、賣二出現了四五千手的大單,這顯然是緊急磋商後製定的補救措施,這種不惜成本的拋壓徹底粉碎了存有僥幸心理機構和散戶的希望,一時風吹鶴鳴,不斷有小額賣單擁現。
至中午休息時,公司買入近四千萬股票,這些籌碼的成本幾乎是最低的,因為從下午起,要製造一波反彈行情,象上午那種“地板價”不會再有。操作室內所有人都不準離開,由公司提供盒飯,上洗手間時要先繳上手機小靈通,專人陪同。
下午再戰,那個4萬手的大賣單不見了,盤麵開始回暖,出現上百手、幾百手的買單,當然這些籌碼隻是為了抬升股價,屬於機構間倒倉,與上午的大賣單一樣,散戶是吃不到的。這樣做的另一個作用是,部分上午舍不得割肉的散戶一見行情回轉,趕緊拋出股票,自然被莊家笑納,又讓我們增加低成本籌碼。
兩個小時內該股奇跡般地從上午最低跌6%轉為升0.15%,我想今天的股評家們又有新的話題了,是低部放量蓄勢反彈,還是莊家做圖掩護出逃,會喋喋不休引發許多爭論。經過緊張、興奮、高強度的一天,所有人疲勞不堪,連芮堯都掩不住打了幾個嗬欠,說大家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還有一場惡戰。
回到家我與荊紅花通了電話,她說培訓可能到晚上十點左右結束,我說晚飯怎麼辦?她笑道還要說,享受一次最難吃的航空快餐唄,聽得出她的心情不錯。
叫了份外賣草草吃過後睡在沙發上休息了一下,今天的確很累,晚上還不知什麼時候結束。九點鍾時我下樓叫車,寧早勿遲,萬一她們提前下課站在門口等我的話,比不去接的效果還要壞。司機見到那麼偏僻的地方,還要等人,信口報了個高價,我一口答應了。從小到大我沒有還價的習慣,父親說過,有能力多賺點錢就是的了,何必斤斤計較。
司機輕輕歎了口氣,看得出他沒有估計到我會這麼爽氣,心裏直後悔沒有再多要點。
到達航空公司時,我發現我不是最早的,大門外已經停了十幾輛小汽車,仔細看了下都是私家車,大多數檔次還不錯,都在價值七八十萬左右,隻有兩三輛計程車。這說明一個問題,空姐的身價畢竟與眾不同啊。
盯著空無一人的大門,我心裏如小鹿似亂撞。
我不知道自己是希望借這個機會再看到紀雨容,還是不想看見她。雖然當初她主動與我分手,但我知道是父親那雙看不見的手在幕後操縱,從來沒有怪過她。即使她為現實利益和壓力所迫,我也沒有生出怨恨的情緒。父親太厲害了,很少有人可以鬥得過他,隻要他想做的事一定可以做到。
所以失戀給我的打擊不如我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嚴重,我沒有喝酒沉醉,也沒有抽煙解悶,更沒有一蹶不振。生在我這樣的家庭裏,既可享受到常人所不可能擁有的好處,也必須接受一些無奈和束縛。隻是從那以後很長一段時間裏我都不想看愛情方麵的書,因為我會聯想,因為我會心疼。
本以為有了荊紅花就可以完全忘掉紀雨容,現在我終於明白過來,初戀的傷痕是不可愈合的。
兩年多的初戀愛情,浪漫純潔的青春情懷,說忘就忘嗎?
一眨眼十點半了,不少等候的人都不耐煩地從車裏出來,站在路邊抽煙。這時聽到大門裏麵傳來喧笑聲,緊接著空姐們三三兩兩地從裏麵出來。我趕緊打開車門站出去,試圖在眾多身影中尋找荊紅花,還有…….她。可惜人太多,差不多的身材,穿著相同的製服,靠著一點燈光很難辨認。
“小白。”荊紅花突然出現在我身邊,拉拉我的衣袖。
旁邊兩個空姐嘻嘻哈哈說:“看傻了吧,哈哈。”
我衝她們笑笑,都是長得不錯的美女,對荊紅花說:“快上車吧。”
她懶懶的有些撒嬌地說:“累死了,這個老師真變態,愣是越講越精神。”
替她關上車門,我正準備轉過去從另一側上車,身後有個銀玲般的聲音叫我:“小羽,是你嗎?”
我全身一緊,緩緩地回頭看去,真的是她。
我的初戀情人,紀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