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芮堯近來鋒芒畢露引起個別人不安的緣故,在公司中層幹部例行晨會上鍾總突然提出有人寫舉報信,反映證券部在收購田豐、競標國貿土地、與外地商團合作等方麵逆向操作,單線聯係,嚴重違反公司“三公開”原則,話語間誰都聽得出是針對作為分管領導的芮堯而發。奇怪的是她安若泰山,絲毫沒有為自己辯解的意思。
近中午時芮堯用手機給我打電話:“小白,我在公司樓下向東一百五十米處的車上,你趕快過來。”
“有什麼事嗎?”聽起來象是地下黨秘密接頭,我第一個念頭是莫非她被禹偉傑綁架了。
“不要多問,你絕對會感興趣的,快點過來。”說完她掛斷電話。
沒辦法,誰讓我喜歡參與神秘的事情,大不了象昨天般再被劫持一次吧。
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我找到目標上了車,關好車門後芮堯沒有發動,目光看著前方說:“鍾總說的幾個問題也正是你心中的疑點吧。”
她瘋了,懷疑我在背後搞鬼?我說:“兩個項目都是我具體主辦,要追查起來我是第一責任人,所以就算有疑點也隻會放在心裏。”
“不是說你向領導層反映情況,你的性格人品我知道,不是兩麵三刀的人,而且也沒有必要,”她神情奇特地看著我,“但你真的認為我全力做項目有私人目的,對不對?”
我含糊應了一聲沒有回答,暗想這個目的你知我知,還要多說什麼?
她出神地看著街上人流,有幾分淒苦地說:“說來說去你還是不信任我,這樣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說完發動車子。
一路上我們沒有說話,直至車子在一個熟悉的地方停下,我差點失聲叫起來。
這是我昨天剛來過的地方,希爾頓大酒店。
我呐呐道:“你約了人在裏麵見麵?”
她搖搖頭簡潔地說:“你一個人進去,十二樓第四間,進去就知道了。”
我看看她說:“你必須告訴我裏麵是誰。”
“一個你認識的人。”她突然古怪地笑了笑,衝我擺擺手居然開車走了。
莫名其妙,她不會真是禹偉濤的女朋友,聯合起來整我吧?我暗忖道,不過就算如此也沒什麼,若想對我有什麼動作,禹偉濤昨天就下手了,何必今天再演一出戲?想著我整整衣服來到她指定的房間前,舉手正待敲門,門由裏麵打開,一個人出現在我麵前微笑著說:
“少爺,老爺正在裏麵等您。”
這人是父親的貼身保鏢大李,曾是某特種部隊優秀士官,與父親形影不離。
讓我進去後,他倒退出去在外麵關上門。
父親一個人獨坐在客廳中間,腰杆挺得筆直,目光銳利地看著我說:“你很吃驚?”
“是的,”我平靜地說,“禹偉濤也住在這兒,昨天我見過他。”
父親示意我在他對麵坐下,感歎說:“我知道,禹家現在是上陣父子兵,白家還是我這個老頭子孤身衝鋒陷陣,羽兒,你該為這個家族做點事了。”
最近我也經常考慮到這個問題,所以父親提及此我有些羞愧地低下頭。
“芮堯送你來的?”
我點點頭。
父親站起身,踱到窗前仰望天空,突然回頭一字一句地說:“她做你的女朋友怎麼樣?”他雖然以探詢的語式說出來,語氣間卻帶著不容置疑,表明是他深思熟慮的結果,也是他的最終決定。
從進這間屋起我就有了思想準備,因此我眼睛不眨地說:“我的女朋友是荊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