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動身到機場途中接到父親電話,他正在深圳開會,要我過去和他會合,我一想這次香港之行的細節也有必要當麵說明一下,於是讓鍾助理和芮堯他們先走,我改道從高速去深圳。後來才知道父親這個電話來得太及時了,因為紀雨容就在這趟航班上服務,可以想象與我扯上關係的三個女孩子同在一架飛機上是什麼狀況,我太幸運了,哈哈哈哈。
聽了我詳細的敘述,當然和荊紅花同住一間房要省略,被修飾成她正好在香港遊玩,經她引見我才得以與禹偉傑協商和平解決爭端。父親站在窗前沉默了很久,我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於公我問心無愧圓滿完成他交待的任務,而且憑個人能力化解了意外情況,於私即使我與荊紅花又有接觸也是為了公司,可以說沒有荊紅花我根本不可能和禹偉傑坐到一起。
“荊紅花不是又回到南海航空公司做空姐負責國內航班嗎,會這麼巧正好和你在香港遇到?你沒有對我說實話!”父親突然轉過身冷冷道。
我無所謂道:“巧事多著呢,你和禹錫陽十幾年沒見麵了,不也在荊紅花的公寓碰上了?”
他大步走到我麵前,俯下身體緩緩說:“再給你一次說實話的機會!”
我心一凜,意識到他必定掌握了有力證據證明我和荊紅花在一起。哪兒出了問題?是鍾胖子或芮堯告密,還是父親在香港的朋友偶然看到我們的行動?
我了解父親的脾氣,他最痛恨人當麵撒謊。
腦中高速運轉後我做出決定賭一把:“我沒說謊,的確是到香港後才遇到她的,不過我們一起……”我故意刹住不說下去讓他自己往下續,如果他掌握了某些信息的話。
“哼!一起去潛水,對不對?”父親果然接道,“**軍區政委的侄子也在那邊玩,朝你打招呼你無暇答理,回來找我算帳說你有了女朋友就忘了老朋友,讓我這張老臉真是沒處放!”
怪不得那天在印洲塘感覺有人叫我,環視了一下沒看見熟人,原來是他。我忍著笑道:“不能怪我,誰叫他隻有一米五多一點,又混在那麼多人高馬大的歐美遊客中間,我怎麼會想到他也在那兒。”
父親啞然失笑,轉瞬寒著臉道:“希望香港是你和荊紅花最後一次見麵的地點,感情歸感情,生意歸生意,不要指望用所謂的功績來說明你們相處是對的。商場殘酷而無情,我們每進一步就會有無數個對手倒下,但沒有人會同情失敗者。如果總把私人因素夾纏到生意中,你將是一個失敗的企業家!”
他教訓得很對,這些日子我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但是並不能阻止我要和荊紅花走到一起的決心。
“這件事就這樣,回家不要提。目前爺爺的身體狀況極差,手術遲遲不能進行,昨天昏迷了十多個小時差點搶救不過來,我正聯係有關專家探討治療方案,公司的事你多操點心,有什麼不懂的拿不準的多向前輩請教,現在該你走上前台了。”
“是。”我恭恭敬敬地答道,暗中詫異他居然輕輕放過我和荊紅花在一起的重大錯誤,是忽略還是有意高抬貴手?
也許因為我出色地完成了幾件大事,父親對我更加放心,集團大部分事都交給我,他隻負責對外聯絡和接待活動。今年政府高層領導注重對外經貿往來,領導人出訪必定帶著龐大的商貿團,父親連續應邀參加了幾次活動。這給我形成極大的便利,隻要他不在家每天一下班便叫上小馮直奔W市與荊紅花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