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羽絨服,走的稍微深一點,就開始浮起來了。不過這東西她懂,很快就被水浸透,然後帶她沉到海裏的。
“一百二十一,一百二十二……”
不對……談羽甜遲鈍的抬手,仿佛生鏽的腦袋在緩緩的轉動……
雖然腳步一直在邁,但她往前走,雙腳卻沒有踩著沙子也沒有深陷的感覺。等到回過神時,才發現整個人半浮在在水上,也無法往前。
“一百九十九,兩百。”
談羽甜愣愣的滑著手要轉身,誰知自己竟然整個人徐徐的往岸上“漂”……
海水已經沒過胸口,聞晉謙嘴唇凍得發紫,數到兩百直接扔掉手機,一直拉著女人身後的衣料的手一拽,往岸上走去。
出了海水的包裹,他的臉色越發蒼白。
剝掉女人身上那通救生衣性質的羽絨服,他一把將人橫抱。
談羽甜被抱起來的時候,整個腦袋都跟結了冰似得。手指頭都仿佛凍掉了,戳戳他的脖子,“冷,冷……”
“冷也活該,誰讓你小性子不使完不罷休。”聞晉謙牙齒打顫,腳下卻不停。
一路濕噠噠的痕跡,很快就沒入沙子裏。
“你……你……”
“行了,先回去,不然凍死了。”
有人在說話……
“那個女人被你抓起來了?”這是女人的聲音,帶了點迫切。
“嗯。”
“那我明天就把穀靈安騙出來。”隨之有茶杯放下的聲音。
談羽甜動了動手指,卻發現無法睜開眼睛。
“可以。”她聽到男人的回答。
“華慕言那裏……”
“你幹脆把穀靈安和華憶錦一起騙出來,事情不是更加好玩?”聞晉謙玩味兒的勾唇,“這樣的話,讓他選一個,華憶錦的勝算最大,你一次性不是解決了兩個?”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
我一定在做夢,在做夢……談羽甜搖晃著腦袋,雙手死死的握緊,可是四周卻黑暗一片不見一點光芒,眼皮沉重完全掀不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有開門聲——
“醒啦?”聞晉謙幾步上前,將手裏葡萄水放在床頭櫃,扶起她坐起,給她背後墊了個枕頭,“你先別睜眼,你眼睛出了點問題。”
“眼睛?”不是腳麼……怎麼眼睛出了問題。
聞晉謙摸摸鼻子,他自己額上紗布貼著,臉上也有磨蹭的痕跡,輕咳一聲,“出了點小意外,磕著了。”
“剛剛那個女人……”所以說,不是在做夢?
“你的老朋友,你會見到的。”聞晉謙揉揉她的發,黑色的布條還綁著她的雙眼。顯得那巴掌大的小臉更加蒼白瘦小,不由手下動作就輕了些,“華慕言就那麼好,放不下?”
“誰說我放不下的。”談羽甜板著臉,聽到這話,抬手不客氣拍掉他的動手動腳。
聞晉謙聳聳肩,“放得下,你又跳海找死。”
“又?”談羽甜微愕,突然想起那天的詭異事件,皺眉,“你做了什麼?”
“你的事跡實在慘烈,所以我就稍微了解了下。”聞晉謙笑,控製著呼吸,眯著眼湊到她麵前,仗著她看不見自己,湊上前突然親了親她的唇,然後迅速離開。
看著談羽甜抬手“打人”打了個空,男人得逞的勾唇,“我知道你總有一天會奔潰的,我等著你那一天呐。雖然你這女人真的有點死腦筋,讓我頭疼。”
談羽甜抿著唇,“所以……”
“所以以防萬一嘛,我那衣服跟救生衣差不多,充了氣裏頭還加了浮木。”說著,聞晉謙得意十分,“看吧,好在我有二手準備。”
談羽甜撇撇嘴,懶得和他再說話。
“誒?你對剛剛的女人不感興趣啦?她對那個華慕言可是很感興趣的。”
“關我屁事。”談羽甜冷哼著轉了轉身子。
聞晉謙聳聳肩,一臉的誌得意滿,可惜女人看不見,語氣帶了點惋惜,“既然你不想知道,就算了。”
隨後腳步聲響起,接著就有關門聲。
談羽甜嘴角抽了抽,憤憤,“這聞晉謙絕對有病!”
站在門內的聞晉謙額間青筋跳了跳,忍住,忍住……
“華慕言……”談羽甜皺眉,抬手要剝眼睛上的布條,卻碰到了額頭,突然“嘶——”的倒吸一口氣。她小心的碰碰額角,沒傷口啊,怎麼那麼痛……
視力很好的聞晉謙看著女人剛剛戳到的地方一塊烏青,頓時有點心虛。
“這聞晉謙到底在搞什麼鬼啊,那個女人是……老朋友……聲音確實好像有點耳熟。”談羽甜突然閉嘴,都這步田地了還給華慕言著想?
談羽甜你是不是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