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她是我所愛的女子。我不會忘記我第一次與她見麵時便拆穿她的假裝,你們一點都不一樣。那時她笑了,對著我行了一個禮:‘小女子本家姓木,排行老二,因之名喚木二。’我喜歡她不拘一切的樣子,可你知道,她是山月,一個每日都須帶著麵具生存的公主。”
“她當得起一國之後。”我看入漢月的眼,在這寒冬終於有一絲暖色。
我想,她是這王城中最天真的女子了吧,漢月用他的一切為她打造了一個隻有笑容的王城,她就是這樣懷著天真長大的。
低頭見自己的手在水中泡得有些紅腫,端著水站起身來回到房間。冰涼的手觸及他的額,燒竟然退了,怎麼可能!忽然手被抓住了,我掙紮了一下,低頭看見他睜開的雙眼。
憂傷的眼神。雖然有好奇這樣的人有一雙怎樣的雙眼,但當他不帶一絲雜質的眼神在我身上流轉之時我卻不爭氣地臉紅了,真奇怪,這一雙紅眸有奇怪的魔力。
“沒有違和感。”話出口連自己都覺得奇怪,真的,剛毅的臉上有一雙充滿故事的憂傷的眼,十分巧妙地抹去了原先的違和感。“不對,放開我!”我狠狠地將我的手抽離開來,他卻一絲動容也沒有。本想趕他走的,話到嘴邊卻開不了口。
“找到你了。”我看著他,似乎感受到他的嘴角有了細微的弧度。“還好找到你了。”他又重複了一遍。
“我不認識你。”我走到桌旁坐在椅子上,這話一開口我們便沉默了,他閉上眼,似乎又睡下了。熬了一會,我終於還是趴在桌上睡著了。
依舊是那個夢,白衣女子坐在河間,清冷的月光灑落在清澈的水中,倒映出一輪血紅色的彎月。河中沉著那個看不清麵容的紅衣男子,安靜地閉著雙眼,流水從他身上過蕩漾著別樣的光輝。
好美的畫麵,但是,當那女子轉頭的瞬間,我愣了,那有著溫柔眼神的女子不是我還會是誰呢?
這一驚,便醒起來了,自己已經躺在床上,惱怒自己失去警戒心,怎會讓他逃走呢?放走這個威脅,指不定會出什麼簍子呢!但是,他與夢中的男子一樣穿著暗紅的衣物,是同一個人嗎?
那個夢是我心中的幻想嗎?我也有著與別人一樣的少女情懷嗎?可是,那男子真的是他嗎?為何感覺似曾相識呢?
“公主,王上請您去清涼殿一趟。”外頭一清脆的女聲喊道,我這守安閣隻有我和木二兩人,這來傳喚的人必定是漢月的人。一大早的要幹什麼?
我鬱悶地起身,卻在茶幾上發現了一把長柄彎刀,壓著一張紙,剛勁有力的一個“等”字,這是要以身相許嗎?我失笑,也不知將他救下是對還是錯。到櫃子裏尋了一個合適的劍匣子將刀裝了進去。外頭的侍女又喚了我一聲,我照舊沒有理會。
自顧自地梳洗起來,一會外頭便沒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