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才不會感動呢。”我別過頭,臉上的滾燙讓我難堪,“人生真的很神奇不是嗎?”我笑,覺得上天眷顧了我們。“從來都不會想到自己會愛上一個人,也從不會認為自己會這樣安靜地與你談論這些事,連我自己都可以感覺自己慢慢變得有血有肉,這樣的我,從來都是想不到的。”
他摸摸我的頭,不說話,良久,他猛地站起身來,臉上的所有情緒都隱藏起來了。“怎麼了?”我問,他閉上眼,隻一會,原先的警惕便消失了,而此時從屋頂落下一人在門前。
“關嶺?”我有些驚訝,轉頭看向淮南,算了,我是不指望他回應我了。“你怎麼來了?”我整理一下情緒,抬眼卻見關嶺一臉的鐵青,他對著我,跪了下來。
一下,我便知道,出事了!腦袋還真是轉不過來,這幾日,沒有思考怕是不靈光了!“屬下向公主請罪,柳含梢,又逃了!”
又!這個字還真是諷刺,這個女人還真是了不起啊,竟然可以從我守安閣兩次逃脫。“柳含梢不是關冥在看管嗎?他怎麼了?”
“首領受傷了,現在正在昏迷了,而與他一同看守的關涼不敵沒了。”
“什麼?”我一下站起身來,“淮南,那個人逃了是嗎?還是說,唐太子還在王城中賞盡繁華?”說著話時我的臉色有多陰鬱無需他人提醒我都可以知曉,我並非無情之人,既是他們歸於我手下,那麼我就需要負責,這事,怪不了任何人,隻能說,我太弱了。
我痛恨這樣弱小的自己。“公主,這事怪不得駙馬。此事他早已叮囑我們提防,奈何敵人實在防不勝防,我們也是措手不及。當時那人偽裝成淩雲木將軍,說是要提審,雖說早已知曉敵人會偽裝之術,但是……”他咬著唇,這事的發生我想他們都不會好過,可是,這已是事實。
“原先公主下令抓拿唐太子之事被王上下令控製了,因為那時王上正與太子下棋,他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而後我們也緊盯著那人,但終究是我們功夫不夠,不知為何昨日竟出現這種事。”
心中窩火,如今我們被別人壓著打,損兵折將,明明知道凶手,卻什麼都不能做。“你先退下吧,這幾日讓所有人都好好休整,暫時都隱藏行蹤。不,淮南,告訴我,木二是不是出事了,你們瞞著我的事是她吧?”
他抬頭,“她有滑胎的跡象,而且看她的麵色,好像有在服用迷幻散的跡象,這樣下去這個孩子保不住。”
怎麼會這樣!“這是怎麼回事,不是已經看住她的起居飲食了嗎?怎麼還會出現這種事!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難不成他們真的認為我們毫無反擊之力,我們可以任由他們宰割嗎?”心中焦躁無比,一下便將桌上的茶具推到,一下我便意識到自己又開始不正常了。
“你先回去吧,你去告訴王上,近來我會負責王後的飲食,你們暫時便按照她吩咐的吧。”淮南圈著我,對著關嶺下逐客令。關嶺應了一聲是後便離開了。我強撐著清醒,一下不知該如何反應。
“看著我,山月,看著我。”他輕輕地喊著我,我應他的召喚抬起頭,對上他淺棕色的眼,靜靜的,仿佛一切都停止了。“想著我就好了,你的眼裏,心裏都隻可以是我。”唇,輕輕地點了點我的額,我愣愣地,思索著他的這句話。
他又牽起我的手,將我按到椅子上,“不要多想,不可以有情緒波動,山月,被情緒控製是一件很無能的事。這種事,我希望不要再出現。”
他的眼中閃現出嚴厲,他要是先生,到私塾裏教書肯定會把孩子嚇壞的。想到這裏竟是忍不住笑了出來,他究竟是用什麼來感染我的呢,為何在他身邊,總會覺得自己不像自己,不自覺地,被他牽引著。
“知道了,沒有下次了。我的定力不夠,我知道的,但是這一次的事件拖了太久了,實在惹得我心煩 。對了,剛才忘記問了,十五日之期已經到了,凶手究竟是誰?是誰來當這個替死鬼呢?”這個事件,終究得有人來承擔這個罪名,為那些沒有血淚的,喪心病狂的人背黑鍋。
“是丞相之子,那個花天酒地的敗家子。”難得淮南說起一個人帶著褒貶,這人應該做了挺過分的事吧,否則,淮南也不至於帶著一大堆前綴來稱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