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來是給一陣敲門聲吵醒的,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身旁的淮南已經沒了蹤影。真不知是在忙什麼。外頭的敲門聲顯得小心翼翼,我起身打算去開門,走過桌旁看到我的早膳,下頭壓著一張紙條:
照顧自己,不要想多了。
明顯是他的字跡。我收了起來。開門卻見是南歌。她的眼睛有些紅腫,左手臂有明顯的傷口。我一下便明了,一直擔心的事還是成真了。我隻是沒有料到,一切會發展得這麼快。
“公主……”南歌的聲音脆弱不堪,見我出來一下便落下了淚。我抱著她,任由她的淚水縱橫。“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沒有想到她是這個樣子的。我該怎麼辦?”她哽咽著,我輕拍她的背,哪怕比我大夜不能擺脫親人的羈絆,那漢月呢?為何他可以就這樣舍棄我們之間的一切?
待她情緒穩定了些,我才把她帶進門,扶她坐下,又給她倒了杯水。她輕抿一口,緩緩地定定神,我沒有多說話,先去洗漱了。回來看見她看著水杯發呆,我坐到她身旁,陪著她靜靜地坐了許久,直到她開口說話。
“昨日夜間我和關冥換班,繼續尋找王後娘娘的任務,在原先的那個崖邊見到了她。那一刻我便認定了她是南祈,不管如何,這是一種血緣之間的呼喚。”她的眼中出現了暖意,但很快便消逝,取而代之的是隱約的迷茫。
“她看見我是有些驚訝,但很快便恢複冷漠的樣子,對我刀劍相向。無論我說什麼她都不停止,她的嘴角掛著冷笑,那是最冷淡的傷害,我一不留神便中招了,幸虧關嶺及時趕到,但是我們兩個聯手都無法將她擒獲,現在我已經可以確定,她便是凶手。”
這是我們最不願看到的,但是我不知道她究竟是從何而來,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牽扯過多便沒了線索。
“南歌,我尊重你的選擇。但是我希望你能夠自己分辨是非。你一向都是個聰明的女子,所以我一直都想讓你自己做決定。無論我們未來是敵還是友,隻要是你的選擇,我都不會幹涉。”
我認真地看著她,她的眼中出現了難色,我搖搖頭知道自己還是左右了她的想法。“這樣說吧,你想想你想要過的生活,按照你想要的去做便可以了。將我們從前的約定放為一邊,好好想想你想要的。這個世上,最重要的便是為自己活著,我相信你阿娘也是這樣想的。回去睡一覺吧,昨晚在外頭站一夜了吧,真是傻,就不會敲門嗎?”
我扶她起來,將她推出門口,又叮囑她先好好休息,她這才往她的寢殿中走去。關嶺嗎?還真是及時。
換了身衣服,將頭發用一根紅繩全數紮起,月白衣裙,係上紅腰帶,黑色鎏金折枝花靴子,匕首藏於袖間。微微打量一下自己的模樣,三分英氣五分銳利。心底微歎口氣,該來的還是會來。
尋了一匹棕色野馬,一躍而上,直奔渝城鬧市邊緣那家不景氣的觀星小店。一進門便看到兩個童子在旁殺棋,族長坐在櫃台後看著書。我輕咳了一聲,族長這才微微抬起頭,見著是我連忙起身。我朝他問安,旁邊的童子給他嗬斥了一頓。他這才將我的身份告知於他們。
我一下子便見那童子的眼神中閃爍著光芒,一下覺得有些不安,尷尬地回了他們的問安。這才大量起著間小店,這才發現這裏內有乾坤。
可以說,這關家的財力還是數一數二的。這簡陋的櫃台看上去已有些年歲,關鍵這雕工和紋飾都精致非常,當初派來的人還真是有眼不識泰山,這個地方的每一件東西看上去都精奇無比,就連那副棋子,細看便知道那不是普通的石子。
“山月跟我過來吧,你們兩個把店門關了,今日東家不做生意。”族長吩咐著那倆童子。接著又將我引到店內最後的一堵牆的前麵,接著按了旁邊的燈台,那牆便向一旁移開了。我就知道這裏頭必有乾坤,但真的看到裏頭的開闊還是忍不住感歎一番。
“您這小店平日裏有生意嗎?”跟在他身旁,我還是將剛才便有的疑惑講了出來,他看我沒將注意力放在這宅子的各種結構上,反倒執著那個無聊的念頭,嘴角給抽了一下。不過他胡子多但是難以看出來。
不用回答都知道沒有生意,沒有生意你說那麼多有什麼用!這關家本宅是由很多座宅子改建而成的,這些宅子在外頭看上去都是獨立的,隻有到了裏頭才被推掉一堵堵圍牆,這樣看上去還真是人氣挺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