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滿心仇恨(1 / 2)

寒雪初融,暖春總算是來了。隻道人心荒涼,春日冰雪融化,流水潺潺。

盛子墨的人他沒有再與我提起,但是不經意間聽到下麵的人提起,說是那丫頭自殺了。說是那日遣她回去,她苦苦哀求沒有結果便自我了斷了。

其實原因很簡單,她奉命來這裏頭,本是奸細。如今回去盛子墨絕不會原諒她,結果可想而知;而淮南向來心冷,任何人的哀求他都可以無動於衷,求他自然是給自己添堵了。所以這丫頭會死我一點都不會覺得奇怪。

隻是她死的輕鬆些了。淩雲霜在這裏養病,這人便不斷在她的飲食中下毒,其心可知。我不會親手殺她,我隻要看著她對自己信仰的一切感到絕望,哀莫大過於心死,我嚐遍了這滋味,熬得過自不會有什麼,熬不過便是她的命數了。

“你當真狠心,這一招用得很妙。”這幾日淩雲霜的麵色好了許多,大約是有了希望,對於飲食我們也一直很小心,從那日之後我便將淩雲霜挪到我房裏來了,一來是為了更好的交流,我們如今處於同一陣營,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二來……我是為了避免與他單獨見麵,我想一切都會好的,隻是我們都不複當初了。

“此話怎講?”我坐在床畔,隨手拿了一顆金桔撥開,嚐了一口,又冷又澀。

她看著我皺眉不覺嘴角輕勾,自那日心結解開之後她待我好些了,我看她的性子與南歌有些相像,隻是心裏頭中有個冷漠。這應該也是她身為一族之長的無奈吧。

接過我手中剩下的半邊桔,她沒有吃,隻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桔子的香氣,而後抬頭笑顏:“你讓他處理這一件事,無論如何你都是得利的,那丫頭若回去,盛子墨必定與淮南心生嫌隙,若留下來,你我留在這的消息也會傳出去,以你與他曾經的關係,我想這天底下沒有一個女子會心胸寬廣到那種地步。若換成是你,你會坐視不理嗎?”

我微微一愣,之後釋然地笑了。不會,曾經,現在,未來,我都不會原諒一個背叛感情的人,這是我對感情的唯一要求,他既是叛離了,便是與我為敵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淩雲霜,好好養著,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開春以來,西南那邊便傳來開戰的傳言,無論這話幾分真假,戰事的展開已是必然。逸雲他也該行動了。他早就等不及了吧。”

我的聲音有些飄浮,唐國帝王於去年十二月三十駕崩,新帝一日即位。這個消息已經傳到南風當鋪的門前,我聽了也隻能微微感歎,隻盼望淩雲木他們平安。與南歌整整一月沒有聯係,我想著逸雲即位,想必南祈也是康複了,那麼南歌也該好了。隻盼望他們平安便好。

“今日我躺著累了,我們出去走走吧。春光明媚,絕對不可辜負。”淩雲霜朝著我使眼色,我們被軟禁在這裏,卻是有極大的自由。大約他們都相信我們兩個女子跑不到哪裏去,其實我也有自知之明,無論我們逃到哪裏他都可以追回我們,所以我也從不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

我扶了她起身,她似想起什麼似的轉頭對我說:“說來這一個多月你學到哪裏了。將帥不僅需要謀略,更需要的是上場殺敵的本領,你學這麼多,我可記得你功夫丟了大半了,如今怎麼樣了?”

她與淩雲木還真是奇怪,前者說將帥要的是殺敵之勇,後者則告訴我要有將帥之謀。我倒是覺得這兩者都是次要的,將帥要的是身先士卒的勇氣和與將士共存亡的決心。無論在哪一方麵,得民心者才能有作為。

“我從來都不認為自己能有楚霸王力頂千斤之勇,我本是女子,自己幾分本事我還是清楚的。但是軍師,我這點雕蟲小技用來保命還是足夠的。”我調侃著她,她已是許諾我當我的軍師,這淩家是軍師世家,我聽她教導,深知她博學多才,曾誇她一句,她笑了一下告知我淩家子弟的一生。

頓時我清楚淩家為何隻有一人能夠習武,這大概是害怕自相殘殺這種狀況出現吧。淩家的孩子自懂事後便一直在學習軍事謀略方麵的知識,與此同時族長與棄子會觀察每一個人的資質,挑選最合適習武之人,待五六歲之時便將這個孩子遺棄,棄子會尋一個好人家托養這個孩子,沒有找到便會親自撫養,以待長大後繼承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