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卻是花落(1 / 2)

那女子蹲在門口撿地上破碎的瓷片,我走進蹲下,她一個失神將手給劃破了,我將剛才淮南的毛巾遞給她,一瞬間她愣了一下,而後接過向我說了句謝謝夫人。我隻說不用,順手將一支銀針探入水中,如我所料,沾水的部分一下便成青黑。

“夫人……”她沒有料到我有這一句,一下子便白了臉,臉上滿是惶恐:“不是奴婢,這不是奴婢做的。”

我輕輕笑了笑:“我知道不是你做的。”我站起身來,細細地打量銀針,分過神看見那丫頭緊緊地盯著我看,見我這麼說鬆了一口氣。我隻是笑,後退兩步居高臨下地看她。“你自是不敢,不代表你背後之人不敢。”

“說!誰指使你來的,他還是盛子墨?”我陰寒著臉,果真是過了太久沒人記得曾有個冷血無情的守和將軍了。她微微動了臉色,我退後一步,笑著,隻是沒有分毫感情:“盛子墨吧,我知道是她,你也不用替她瞞著,因為無論是誰,我都不會讓你活著。要我命的人豈是我會放過的。”

“奴婢不知道夫人在說什麼,奴婢隻是奉命在廚房裏拿來這水,餘下的什麼都不知了。”她有些惶恐,這盛子墨調教這婢女怕是沒有用心吧,如此便怕成這樣了,想當初我在柳含梢身上可是費了好一番力氣,最終還沒能從她口中得到些什麼,所有的一切都是輾轉從多人口中得知真相的。

如今這一個,從一開頭便盡是破綻,“你怕是不知道這安國早已廢除奴才與奴婢的自稱了,你在這安國如此說豈不露出你的身份?”我說著轉身,從袖中抽出匕首,她一見這明晃晃的刀在燭光中泛著耀人的光,一下便坐倒在地上了。我隻微微地看著匕首,樸實無華的匕首,卻是沾滿血腥。

他的東西,向來如此。

“是少主,是少主說要讓我這樣做的,他說必不能留夫人的命,這藥隻消每日一點,七日之後夫人便會在昏睡中斷命。這一切都是少主教的,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夫人饒了奴婢一命吧。”

她哭喊著落下淚水,我隻看著,淮南,你也有這麼一天。隻可惜你不會在乎,你從來都不在乎這一切,你的心裏,也許什麼都沒有。

你我不過都是被人利用的棋子罷了。隻是我不能原諒你,再如何你都背叛了“情”這一字。關家子女一生一世一雙人,得到了是緣,得不到是命。我是無福之人,少不得孤老終生。而你美妻在懷,也不過是讓人利用的份罷了。這樣細算,究竟是誰可悲?

說不清,點不清。

我緩慢靠近那女子,臉上保持著笑容,心中疲憊不堪。越是難過,越要笑著。越是狼狽,越是要活得高傲。我自清醒,不過也是這一個後果,糊塗之人,自當是柳含梢那般。

“我說過了,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殺了你。我的父王母後常常教導我說:言出必行。絕對不能胡亂許諾,也絕對不可背棄諾言。”

冰冷的劍刃貼到她的臉上,把人逼到絕路不是絕望便是掙紮,我想她是屬於後者,這還算有幾分骨氣,她趁著我鬆懈便一把將我推開站起,冷冷地看著我跌落在地上,我翻了一個身,謹防她狗急跳牆向我襲擊。

“難怪郡主說你是一個冷心的女人,你該死!”說著她作勢向我襲來,我往旁邊躲閃一下,她拿起桌上的茶壺便向我砸來,我被這行動嚇了一跳,被茶壺砸了個正著,一下又摔倒在地上,她得意非常:“說什麼將軍,連我一個弱女子都敵不過的女子,安國還真是弱小!”

我隱著怒氣,突然淮南從外頭闖進來,見我倒在地上急忙將我扶起,那女子怒氣衝衝地瞪著我們:“你這男子,一頭像我們郡主示好,一麵卻又對這女子嗬護備至,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掙脫淮南的手,冷冷地看著他們。原來,他在盛子墨心中也不過如此,連一個婢女都可以欺辱,也隻有我傻傻地將他奉在心尖,何其可笑,客氣可悲!

我早知她在外頭,我隻是想知道,他會看戲看到何時,也不過如此,我也是知曉了,我於他,還是有一些利用價值的。也是,我是那個最終秘密的守護者,再如何,我也會活到見到那個秘密的那一刻。

“殺了她。”淮南的臉上也沒有多少表情,隻淡淡吩咐了一句,門後便有一人闖出。我心一驚,他的手下竟有此功夫了得之人。也是,他是何人,若將他與逸雲相比,他輸的,隻不過是一個王子稱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