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父親,其實是淩雲霜的親生父親。”我看著他的眼,隻見到一閃而過的驚訝,但僅僅隻是一閃而過,更像是對於我知道這個秘密的驚訝。“你知道的,是不是?我真的想知道你們究竟瞞著我多少。一個兩個都與我說這件事我必須去做,又不告訴我為什麼,我究竟是你們的親人還是你們眼中的棋子?”
我這話說的不重,但語氣卻是帶滿了冷漠,自己著實有怒氣,我想想任何一個被隱瞞的人都不會覺得好受吧。
“這事我答應過父親瞞著你的,其實說到親生,她與你說是親生的嗎?我可記得父親從來都沒有說過這話。父親是給關家的人收養的,與淮安太後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後來回到淩家也不過是扶淩雲霜的娘親上位罷了。他可從未有過孩子。這也是他最後要親自撫養我的緣故,因為這樣他便可以離開淩家,守在淮安太後身旁。”
原來是如此,那麼淩雲霜……
“淩雲霜是收養的,掄起輩分,她該是我的表妹吧。”他又添了一句,表妹?我忍不住笑了出聲,他疑惑看我,我笑著說道:“都說有親易嫁娶,不知閣下認為這話如何?”
他隻無奈看我,我收起笑,正言道:“不與你說這些了,不知你可知道,淩家傾覆的消息?”
這下她可算是真正驚訝地模樣了。我暗暗讚歎盛子墨所在組織的手段,這麼大的一件事,饒是消息靈通淩雲木的人都不知曉,那麼這個奇特的淩家消失豈不是無聲無息?
“看來是真的,那麼你定不會知道,盛子墨與……與淮南之間的事吧?狗男女!”我忍不住罵出聲來,我看到淩雲木眼中的驚訝,忙將自己的心思收起來,看著他歎了一口氣:“終究是我錯信了,這事若不是因為我,也不會弄成現在這模樣。我們如今算是腹背受敵,前是逸雲的千軍鐵騎,後是盛子墨所在的勢力,這一切,都不是容易對付的。”
前頭有一個便裝模樣的人家一封信交給淩雲木,淩雲木拆了之後皺著眉頭,我正疑惑,他將信件遞給我看,“怕是如今他們已是聯合起來了。”
那信件上娟秀字跡寫著:淮南歸來。
“這是……這是木二的字跡?”我看得出來,這分明是木二的字跡,“她怎麼樣了?這一些我為什麼不知道?難道這是漢月的計劃?”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漢月不可能讓木二去做這些危險的事。我緊張地看著淩雲木,他無奈地將信件拿回,隻在前頭走著,一直到他自己的營帳中,他走到了火爐旁,將這一份信件投入火中,一切都化成灰。
“王上自是舍不得讓王後去做這種危險的事,但是不代表王後不會去做。關心則亂,你也是一樣。”
關心則亂。自己也是這樣的嗎?
“守和,既然回來了,該丟棄便盡早丟棄,留在心中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木二這樣做不單單是為了王上和安國,更重要的是為了她的生身母親,一個久居冷宮的巾幗女子。”淩雲木回到案前,出聲將年亦安喚了出來。他見到我時有些驚訝,但顧不及做什麼淩雲木便向他吩咐起來。我看著他井井有條的安排著一切,忽然感覺這個男子離我挺遠的,至少是我觸摸不到的地方。
“我知道了。既然是回來了,便要有曾經的模樣。我知道的。”在年亦安離開之後我認真地朝著他說,他搖搖頭:“曾經莽撞的模樣嗎?我可不要這種將帥,我更喜歡現在的你,能夠隱忍能夠狠心,關鍵是,懂得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如今的自己,有這些東西嗎?
“如今我還當得起將帥嗎?淩雲木,我早已不是當年的守和了。你剛才也是看到我的狀況了,你這個想法真的可行嗎?”我清楚自己的底子已經虧了許多,不僅沉睡三年讓我的體能降低許多,單單這一場病,便足夠要我的命了。
他將黑色的盔甲脫掉,我見他掙紮,便過去幫他。豈料他躲了開來,麥色的皮膚隱隱可見紅暈。這是……害羞了?
我暗暗笑著,一不小心便溢出嘴角。他換好衣服懊惱的扯著我走,我無可奈何,隻得任他拖著我到南歌他們休息的地方,叫上他們一同往舊宅走去。
每走一步,我的心跳便劇烈地跳動一番,我念著的,仿佛近鄉情卻般,對著我思戀的舊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