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開端古人雲: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昔日,高涼王慕容虞闐在陰陽家鄒辰的輔佐下,橫掃中原,平定天下。而後高涼王稱帝,定國號為“越”。這個來自西南方的民族一向驍勇善戰,他們堅信隻有絕對的武力才能有絕對的統治。一個屹立九州的帝國之夢就此而始
。然而,在作為國師的鄒辰看來,用武力去駕馭天下卻恰恰是一個王朝覆滅的信號,正所謂“上馬打天下,下馬治天下”。朝代的興衰更替是天道所致,非人力可為,身為一個陰陽家,鄒辰深知。短短八十年後,越王朝的殘暴統治已經讓這個國家機器無法再承載下去,隻等待最後一跟稻草來壓垮它了!正興4年,江夏郡平春縣。郊外,一望無際的草地上,幾頭牛悠然地嚼食著,百靈鳥清脆的鳴叫傳來。在一切和諧的環境下,一位少年慵懶的躺在草地上,看著天空,他空洞般的眼神透露著憂愁。正所謂“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但是這位少年憂的不是天下,而是自家的計。母親去世,父親病重,大哥被征兵,姐姐又已出嫁,還有一個六歲的弟弟和剛會走路的妹妹,養活這一大家的重任自然就落到他的肩膀上。他叫秦皓。這一年,他十九歲。時候不早了,該把牛牽回地主家了,然後在去村頭的齊大夫那裏賒點治病的藥。這齊大夫祖上三代都是從醫,到他這一代醫術更是高明,人稱“齊鬼手”,不過說是“鬼手”,但人家可是大善人啊,窮人看病向來是不收錢的。知道秦晧是個孝子,人家鬼手大夫也沒說啥,賒賬就賒吧。拿了藥,秦皓一個勁地往家趕。走過村南頭的橋時,忽然,他隱約聽到有人在呼救。“救命啊,我不會遊泳啊!”秦晧四處張望著,眼見河中流有個人。這可不得了了,如今趕上這河水漲潮,中流起碼有個三四丈深。救人要緊,秦晧二話不說,一個猛子紮進水裏,三兩下就遊到中流,見那人在水中掙紮,秦晧對著那人後腦勺就是一巴掌。啪!拍暈,從背後勒住脖子,直接就拖上岸了。上了岸,那個人仍是昏迷不醒,秦晧一時沒了辦法。忽然急中生智,掐人中。隻見那人漸漸有了直覺,醒來見秦晧便問:“你是什麼人?這裏又是什麼地方?”“你掉進河裏險些喪命,我恰好路過這裏救了你。”“啊!那...那多謝兄台出手相救。敢問兄台尊姓大名,家住何處,來日必登門道謝。”“那倒不用了,某姓秦名晧。看你著裝似乎是個富道人家,來此荒郊野外作甚?”“不瞞秦兄,我名韓鑠。祖上都是經商的,沒什麼社會地位,所以我父親要我好好讀書,將來考取個功名。但是,如今時局動蕩,朝廷貪腐無能,為這樣的朝廷效命又有何用?”“額,這跟你來這兒有什麼關係?”“哦,我聽說啊,那邊山裏有個高人,我這次來就是為了找這位高人學身武藝,然後去參加起義軍。”“起義軍?什麼起義軍?”“你還不知道啊,十日前義陽、秦楊二縣起義,朝廷已經派兵下來鎮壓了。這朝廷撥下來的賑災的錢糧被延道的官員左摸點右拿點,到了賑災的地方也就所剩無幾了,這樣一來,自然餓死了不少人。”“原來如此,怪不得今日來了這麼多逃難的外鄉人。”正說話間,秦皓突然發現有點不大對勁,仔細一想,壞了,給父親治病拿的藥沒了,這可急壞了秦皓,他又跑到河邊尋找,可是這石沉大海又如何尋回。韓鑠看了便上前詢問,秦皓如實相告。“這事兒就交給我吧,明日我會去找醫生登門拜訪,這樣也算報秦兄救命之恩了。”秦皓也沒推辭,帶著韓鑠往村東頭走去。然而禍從天降,前文說道義陽,秦楊起義,朝廷派出汝南的軍隊鎮壓,離義陽、秦楊最近的地方隻有新野和平春,新野沒有城池,不好防守,那麼越軍的駐紮地點自然就成了平春縣了,而平春正好是秦晧、韓鑠的家鄉。秦晧從老遠處就看到前方有煙,“家裏不會出事吧”,秦晧心裏忐忑不安,於是加快了步伐。到了家,眼前的一幕讓秦晧、韓鑠驚呆了。村東到處是村民的屍體,房屋被燒了,值錢的東西都被人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