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秉鉞聞言大怒,一拳搗向連苔胸口。劉鵬早有留神查看他神色,見季秉鉞果真出手,左手急往他臂膀上推去。誰知季秉鉞猜到劉鵬要阻攔,也留了後手,左掌拍出,硬接了劉鵬一掌,右手卻不見停,眼見到了連苔胸口。
劉鵬大叫:“使不得!”
連苔雙臂交叉格擋,身子猛地往下一出溜,季秉鉞重拳招呼在連苔小臂狠狠地砸向椅背,隻聽喀拉一聲,連苔左臂劇痛,椅背也爛了,一時痛的脫力,像個破布似地滑坐在地上。
劉鵬麵色一沉,長劍出鞘,刷刷刷三劍迅捷無比,直逼地季秉鉞退到了屏風前,冷冷說道:
“我都還沒問清楚,秉鉞兄何故痛下殺手,莫不是叫這小賊說中了麼!”說著又逼上前一步,厲聲問道:“果真是你藏起了茂小姐!你把她藏到哪裏去了!”
季秉鉞一招未將連苔打死,又有劉鵬阻擋,不禁急火攻心,麵色漲紅。
連苔緩緩收回雙手,發現左臂已斷,一時不能動彈。抬眼一看,季秉鉞眼中閃過一絲狠勁。
劉鵬看出季秉鉞殺心已起,不由得有些緊張,自忖真要拚命起來,自己絕不是季秉鉞的對手。他一邊調整腳下步法,一邊緩緩說道:
“秉鉞兄,你到底有何苦衷,不如告訴兄弟我,兄弟絕對可以幫你保守秘密。但你若想殺了兄弟,那是萬萬不可能的。隻要我這麼一喊,怕是這走廊上廂房裏的許多人,都要驚到了……”
季秉鉞不動聲色,盯著劉鵬。自己來偷包袱的事已叫這兩人知道了。眼前這個家夥,自己也無兩三招內殺掉他的把握,要是把外人引來了,要如何自證清白呢?
劉鵬也盯著季秉鉞,心中直打鼓,倘若季秉鉞真的動手,說什麼也要嚎一嗓子先,把外人引來,掙的一絲生機先。
季秉鉞忽然開口道:“劉鵬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背叛商會,做了奸細!”
劉鵬腦袋嗡地一聲,心道,他怎麼知道!哪裏暴露了嗎!隨即意識到,季秉鉞做好了栽贓自己的準備,隻是,自己真的是個奸細!倒叫他蒙了個準。
季秉鉞見劉鵬臉色一僵,又恢複正常,心中一凜,隨即哈哈一笑,緩緩道:“原來你真的是奸細。劉鵬,你很有膽色嘛!既然如此,你是願意死在我的手上,還是接受商會的懲罰呢……”
劉鵬暗叫不好,自己本就是在虛張聲勢,真引來了商會的人,自己活罪難逃,遂長劍一抖,口中說道:“誰死還不一定呢!”
劉鵬連出三劍,劍勢連貫,分別攻向季秉鉞肩部、腰部與大腿,季秉鉞上身微側,避過第一劍,右手順勢拔出長劍,鐺鐺兩聲,又格擋了劉鵬的後兩劍。隨即大步一邁,長劍自下而上斜劃,帶出一道冷風,刺向劉鵬左臂。劉鵬隨即一退,避其劍鋒,右手持劍上挑,噔地一聲將長劍挑開,便迅速朝前刺去,季秉鉞腰部一縮,又後退一步,便即反攻。
連苔左臂已斷,眼見劉鵬退的多進的少,便知難以製勝,趁兩人鬥的激烈,便坐在地上,右手撐地,緩緩將身子往床邊挪,十幾招之間連苔已挪到了茶幾對麵的牆壁,背靠拔步床,瞧著進門入口處的長桌,卻發現牆壁上燈火一陣搖動,有人進來了!
季秉鉞早已注意到連苔,待一招得空,身子朝左前衝連苔飛撲而去,長劍當胸,欲先結果了這個小賊。
連苔臉現驚訝之色,目光越過季秉鉞肩部往後。季秉鉞察覺不對,正欲收手轉身,後背挨了重重一掌,氣息震蕩,內力翻湧,強壓著轉身,待瞧一瞧那人是誰,正迎上劉鵬一腳飛踢至胸口,咚地一身撞向牆壁,身子搖晃了兩下,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