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悔不當初(2 / 2)

天明在即,護送茂春華的任務也沒有完成,怕他出了閃失,我決定去縣裏找他。

我背著女童走到書橋村,將她托付給村口一個老人家,說明天來接她,再幫她找她娘。我將隨身的商會令牌交給她,告訴她,這個令牌很有用,以後有困難,到安慶府的樅陽門來,會有人幫她。

她抽抽搭搭地又要跪,被我阻攔。”

魏道尋眉頭一抬,問道:“書橋村姓劉的人家?”

季秉鉞答道:“對,就是那個書橋村村口的劉老太。我將那女童安置好,就往巢縣知府趕去,茂春華已經到了。他平安無事,我就放心了。

他見到我十分歡喜,說:‘秉鉞兄,你回來真是太好了,我差點以為見不著你了。昨夜我聽見打鬥的聲音,聽見有人落水,又瞧不真切,就叫那舟子劃近點,好救人上來,誰知舟子膽小反倒劃得更遠了,我拉住他,他就威脅要把我丟下水,我隻好趴在船舷上看著船越走越遠。’

大約我愁苦的神色叫他看出來了。他問我怎麼回事。

我說,昨晚可能連累無辜之人了。那船艙裏有一對母女,不像是惡徒,恐怕是受牽連。

他大驚,忙問怎麼回事,我便說了那女童還活著,女童的娘親卻是死了。

他來回踱步,說道,那船頭的黑衣人怎麼解釋,為什麼一見你便動手。

我告訴他女童的話,那人是保鏢,大約以為我是盜匪,便奮力抵抗。現在那人已經逃了,真相也無從得知。茂春華說,可能黑衣人買通了舟子,隻為了殺我,而船上的母女真是無辜的。說到此處,他忙向我道歉,說他疑神疑鬼害我辦錯了事,又說要把那女童接來好生照顧。我推辭了,決意要自己替女童找一個好去處。

就這樣他安全到任,我的任務完成了,他置了一桌好菜,一定要我留我吃酒,我就被他硬留宿了一夜。第二日天不亮,我便往書橋村去。

誰知,那老人家屋裏空無一人,女童也不見了。問周圍鄰居說,最後一次見那女童,她跟一個書生在一起。我在書橋村等了七天,也沒見到那老人家回來,便回安慶府報告去了,自然也不敢提害死無辜之人這件事。”

屋裏一片靜默,魏道尋問道:“那女童可是茂修竹?”

半晌,季秉鉞才回答:“是,昨天方才知道她叫茂修竹。”

連苔聞言氣的渾身發抖,衝著季秉鉞撲過來,叫魏道尋一手按住。連苔滿腹怨氣道:“師父!他害死了師姐的娘!”

魏道尋看了看連苔,說道:“先把前因後果弄清楚。”隨即轉頭對季秉鉞說道:“你為何將茂修竹藏起來?”

季秉鉞說:“我昨日夜裏剛完成了一項委托,早上回商會的時候,觀部的秦渺來找我,問我可記得茂春華。說有個姑娘叫茂修竹,今早來商會要找她爹爹名叫茂春華。茂春華我知道,可是不知道他有個女兒。便說了七年前送茂春華赴任的事,並沒有提女童落水和婦人枉死之事。

秦渺走後,我總覺得不對,七年前送茂春華時,他說還沒有婚配。現在他婚姻美滿,有兒有女,怎麼會突然又冒出來一個女兒。我便查了茂修竹的廂房,去她房中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