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楚公子為我當著眾人的麵懲罰了蕭姨娘,所以,我才更加成為眾矢之的。你別看楚府風平浪靜的,保不準我剛才遲點出來,就會遭人毒手了!”
“啊?不會吧!”
嫣兒半信半疑,可瞅著杜若一臉毅色,她又不好直言數駁,“姐姐,可楚府裏的人一直對你很客氣呀,那個二太太也是,她昨夜還親自來看你。更何況,楚公子如此寵愛你,這些大家都看在眼裏,有誰這麼大膽敢找你麻煩呀?”
有誰?嫣兒這麼一問,杜若還真答不上來。因為杜若一旦入府,實在會威脅到太多人的利益和地位,包括薛蓉,楚明鶴那六個侍妾,甚至還有楚老夫人……
杜若還記得昨夜躲在佛像後麵偷聽,老夫人明明說過,之前她嫌棄薛蓉是青樓狎妓出身,曾千方百計阻止薛蓉跨過楚府的門檻。而如今,杜若的身份何曾不是一個青樓女子,她又如何保證楚老夫人不會對自己下毒手呢?
“好了,嫣兒,你不要再問了,街上人多口雜,說話不方便,等回到天香閣再說吧!”
杜若臉色一沉,嫣兒立即識趣兒地閉上了嘴。可嫣兒不知道,杜若在離開前留下了一件東西,想必當楚明鶴再次踏進那個別院,發現那裏早已人去樓空時,因為那件東西他不僅不會怪罪杜若的不辭而別,反而會為她的悄然離去而懊悔和自責。
大街上車水馬龍,叫賣吆喝聲此起彼伏,儼然一派欣欣向榮的場景。可不知道怎麼地,前幾日這街頭街尾的總會遊蕩著一群流民,今日卻連半個人影也見不著,好像一夜之間都消失了一般。
嫣兒一路上都是撅著嘴的,心裏還在暗暗埋怨杜若為何不聘輛馬車或轎子來,要這番折騰自己的纖纖玉足。
孰知,就在她低著頭忿忿地跺起腿走時,前麵正也有一個急促的身影向她迎來。
“啊……”
嫣兒一聲尖叫,猛然間被一股蠻勁兒衝擊,踉蹌地倒退幾步,差點摔在地上,好在被杜若及時拉住了,不然肯定摔個狼狽。
她憤懣地揚起下巴,隻見眼前是一個頭戴鬥笠的男人。這個男人身姿矯健,本來在擁擠的人群中是疾步如風,穿梭自如,可偏偏碰上了嫣兒心急火燎,胡亂四撞的步子,沒想到這一撞,就把身子纖弱的嫣兒彈開了去。
事已至此,無心也罷了,可撞傷人後,男人居然愣愣地杵在那兒,一動不動的,連句道歉的話也沒有。
“姑娘,你,你沒事吧……”,男人語氣中有些許倉皇,可他依舊佇在原地無動於衷,說話時還把鬥笠一拉,掩住大半邊臉。
“你!你沒長眼睛是不是?”嫣兒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的火,這下再也按捺不住,橫潑起飛沫就破口大罵道:“你有毛病啊,沒看見前麵有人嗎?還一股衝勁兒撞上來,你是不是故意的你……”
“姑娘,實在對不住了!在下有急事,所有……”
“有急事兒?你瞧瞧這大街上有誰沒急事呀,大夥還不是為了生計奔波,就你一個人趕時間?真是莫名其妙!”嫣兒一張利嘴,把男人駁得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