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太傷心了,她曾經跟我說,她從小到大就跟辰宇心靈相通,辰宇是她的右手,辰宇走了,她的右手也就沒了。”小七道。
“小七,這樣下去該怎麼辦呢?看到她那麼痛苦,我快被她弄得崩潰了。”
“帶她過我們這邊來旅遊散散心好嗎?”
“不知道她肯不肯來啊。”
“她睡了嗎?”
“哭了好久,哭累了,就睡著了。”
看著桑漸瘦的臉,小牧心疼極了,他握著她的手,輕吻她的額頭。
“寶貝,要怎樣,你才能不那麼痛苦?請讓我分擔分擔你內心的痛苦好嗎?”
桑一直都睡得不安穩,睡著睡著又皺起了眉頭,神情很痛苦的樣子。
這些日子,小牧感覺家裏一下子全亂套了,辰宇的離開,讓整個家一直籠罩在悲傷的氛圍裏,壓抑得人透不過氣來。
先是爸爸生病了,然後是媽媽和桑同時得了抑鬱症。
夢夢基本上是小牧和佑在照顧的,佑是個很懂事很乖巧的小女孩,她知道自己隻有好好地活著,才能對得起用生命換她的生命的那個可親可敬的哥哥,所以盡管她也很悲傷,但是她從來不哭不鬧,而且讀書特別用功。
現在,佑做完功課,正在陪小夢夢玩拚圖。
小牧走過去道:“佑,你先去睡覺吧!夢夢跟爸爸睡好不好?”
“我不,我還是要跟佑姐姐睡!佑姐姐每天都會給我講童話故事,爸爸和媽媽都已經好久好久沒有給夢夢講故事了,”夢夢委屈道,“以前,舅舅在家的時候,他每天都會陪著夢夢講好多好多故事的。”
“不許你再提舅舅了,媽媽聽到又該哭了!”小牧嚴厲地凶了夢夢一句,夢夢從來沒聽過爸爸用這種口氣跟她說話,一下子更加委屈地哭了起來,“嗚嗚……我就是要舅舅,爸爸壞……嗚嗚……”
看到夢夢哭,小牧心都碎了,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竟然會對夢夢脾氣這麼不好……
後來小牧還是叫佑先睡了,夢夢在他哼唱的搖籃曲中睡著了……小牧也很困,卻還是睡不著,最近他要買菜做飯洗衣服,還要照顧桑和夢夢,再加上本來失去辰宇他的心情也很糟糕,所以他晚上一直都睡不好,一天到晚他總感覺精神恍惚,有時候買菜忘記要付錢或者付了錢卻忘記拿買好的菜回家,有時候開門的時候才發現鑰匙沒帶,有時候炒菜忘記放鹽或味精……一家人再這樣下去,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大家的狀態都太差了。
小川也偶爾會來看望桑。
“桑,辰宇離開了,我知道你很難過,我們也狠難過啊!但是我們要節哀,這樣辰宇在天上才會安息。”
“看到伯父伯母變得鬱鬱寡歡,還有桑你又這個樣子,我真的很心疼,你們不要這個樣子,堅強點啊,你看佑,失去了爸爸媽媽,還有其他所有的親人,她其實也很難過,可是,人家卻還堅強地活著,”小川試著開導桑。
這幾天的天空一直都陰霾著,仿佛是人們哭喪著的臉,空氣裏彌漫著飄忽的霧氣,讓人感覺到太陽離我們是那麼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