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恩!”東官連連點頭,“聽說,這裏以前是個行宮,所以才會院落風格不一。咱們跟著王爺搬來也不久,咱們的人也不多,所以隻用著東宮這一塊地兒。這兒啊,原也不叫東宮,叫榴園,是老……老焦總管說,榴園不好,石榴,取的是多子之福,咱們王爺娶的是男妻,自然不會有嫡出子嗣,整天榴園榴園的叫,反倒讓人生厭氣,既然是兩位男主的寢宮,不如直接叫東宮,還氣派些。於是,就把榴園的匾額給摘了。”
寧逸裂了裂嘴,不知該笑還是該哭,心說,這隻小鸚鵡還真是能說會道,要這麼聽這小子扯下去,估計能聽上十天半個月,還是就此打住吧,先辦正事要緊!“東官,你能幫我去找景星來一趟麼?”
“能啊,現在麼?小的這就去!”東官直點頭。
“你先別急,聽我說。”寧逸拉住了東官,又問道,“今天該是元宵了吧?”
“哎呦!是啊!您不說,小的都忘了……”
“景星前一陣子一直在為詹爺的事操心,如今詹爺傷還沒好透,就出遠門了,景星心裏必定不好受,你去請他過來,就說,今天元宵,就我跟他哥倆,聚一聚,好好喝一杯。”
“這……”
“什麼這、那的?方才答應得好好的,轉眼就打回票了?!趕緊地去!”
“可是爺,您身子還沒大好,不能喝酒啊!”
“少喝點,成了吧?”寧逸勉強作了退讓,動了動被齊越山打傷的右手臂,嘟噥道,“疼倒是不怎麼疼了,不知道還能不能炒菜……丫的下手真夠狠的,存了心的想弄死小爺麼?!”抬頭看了一眼東官,寧逸又抱怨道,“還愣著做什麼?別跟你家主子學壞了,專偷聽別人內心獨白!睡了兩日了,我也該起來活動活動了,骨頭都睡散了!”
東官也是為難,卻又不好違了寧逸的吩咐,隻好建議道,“那……小的先伺候爺洗漱吧?回頭就去請景星公子。”
“成!”寧逸一骨碌從床上爬起,頓時覺得眼前一黑,雙腿無力,差點又摔回了床上去,嚇得東官趕緊扶住她。寧逸擺手說沒事,就是起得太快了,活動活動就好了。
伺候完寧逸洗漱,東官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不出一盞茶的功夫,東官便氣喘籲籲地跑了回來。寧逸看著他都覺得好笑,打趣說,東官這是怕她跑了不成?
東官陪著寧逸去了膳房,打從年前開始,寧逸就再也沒離開過齊越山的寢宮,便也沒和老劉打過照麵。老劉心裏雖明白,寧小七就是內親王,卻也隻能在自己心裏明白,麵上也不好張揚。此時,老劉垂著兩手,跟在側邊,陪著小心哆哆嗦嗦地回話。
東官說什麼也不讓寧逸自己動手,寧逸也拗不過東官,結果兩人各退一步,由老劉掌勺,寧逸監工。一陣忙活,做出了六七道菜,一一裝入食盒,東官點了兩名小廝,提著食盒,回了東宮。
景星帶著小廝多福,早早地等在了東宮,見寧逸回來,也不說話,輕搖折扇,慢條斯理地自顧喝茶。東官親自給布上了菜,寧逸給他打了個眼色,示意他退下,東官癟了癟嘴,臨走還不忘囑咐寧逸少喝點。多福把懷裏捧著的兩壇酒放在了桌上,知趣地跟著東官退了出去。
景星拿起筷子,撥了撥盤子裏的菜,夾了一塊送進嘴裏,直點頭,“嗯嗯!老劉的手藝的確不錯,就是口味偏重了些。”說著,又用筷子指指一邊的酒,支使寧逸道,“愣著幹嘛?上酒啊!”
寧逸一撇嘴,心說,你丫的倒是老大不客氣!把酒壇拆了封,灌進了酒壺,寧逸給兩人各斟上了一杯。舉起酒杯,寧逸說道,“景爺,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