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恬靜的美好(2 / 3)

原來是個夢啊……等等,這是哪兒?我為什麼睡在地上?回頭一看,那條眼熟的毛皮毯子一半蓋在腿上,一半拖在床踏腳上。再朝上看去,齊越山靠在床上,一手拿著書,正用看待白癡的眼光看著自己。

“我……怎麼會在這裏?”寧逸本想理理自己蓬亂的頭發,後來一想,還纏著繃帶呢,沒可能理得清爽,反正齊越山也看慣了自己邋遢的樣子,就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你睡著了。”齊越山冷冷地回道,語氣中聽不出任何情緒。

“所以!就是說!我怎麼會睡在那裏?!”寧逸指著床踏腳,剛才自己一定是睡在那裏的,因為做了個怪異的夢,才從踏腳上滾了下來。

“我以為你喜歡睡在那裏。”說完,齊越山便把視線收回到了書上。

“誰會喜歡睡在踏腳上啊?!”寧逸氣憤地咆哮了一聲,又爬回踏腳上,撿起掉在地上的枕頭,放到踏腳上鋪平,躺了上去,拉著毛皮毯子,扭動著身體,把自己裹了個嚴實。

“你剛才夢到了什麼?”齊越山有一搭沒一搭地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做夢了?”

“半夜笑成那樣,不是做夢就是中邪了。”

原來我真的笑了出來啊……寧逸縮縮脖子,吐了吐舌頭。“嗯,我夢到父皇把皇位傳給了我!”

齊越山翻過一張書頁,紙張抖動的聲音在靜謐的夜裏顯得格外清脆,旋即又安靜了下來,寧逸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生怕碰碎了這一瞬間恬靜的美好。

“不要再說夢話了。”

“成不了現實,幻想一下還不行麼?”

“女人才活在幻想裏。”

寧逸眼珠朝上翻了翻,盡管從她的角度根本看不見齊越山,她還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說,女人女人,整天把小爺比成女人,小爺就是女人,咬我呀?!小爺就喜歡女扮男裝,咬我呀?!為了表達對齊越山的不滿,寧逸開始假裝打起呼嚕來,還沒哼哼幾聲,一本書就從頭上飛了下來。

“不想睡覺就滾出去!”齊越山嗬道。

寧逸收住了聲,憤憤地把掉在地上的書踢飛了出去,心說,什麼恬靜的美好,有這個暴君在,怎麼可能有美好?!寧逸賭氣地用毯子蒙住了頭,認真地睡起覺來。

一覺睡到自然醒,齊越山已經不知了去向,寧逸從踏腳上坐了起來,盡情地伸了個懶腰。看了看自己衣襟前,昨天留下的斑斑血跡,如今都變成了暗紅色,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洗幹淨。心疼地拉起毛皮毯子,寧逸邊摸著它,邊歎道,“毯子毯子,你還真是命苦,攤上我這麼落魄的主人……”

折好毯子,和枕頭一起,寧逸把它們放在了與齊越山一頭的踏腳上。

“爺,可是醒了?”

寧逸聽得出那是東官的聲音,招呼了一聲,“進來吧。”

東官捧著器具,推門進來,先伺候寧逸洗漱。

“爺,您一會兒打算去哪兒?”東官收起刷牙的器具,邊給寧逸洗手邊問道。

“我先回去換件衣裳,然後就去言兒那裏。”

“成!王爺讓東官今兒跟在您身邊伺候。”

“哎呀!”說起回院子,寧逸才想起,昨日景星還說在她院子等她呢!“景星呢?不會還在我那兒吧?糟糕糟糕,我怎麼忘得一幹二淨了……”寧逸急得直拍腦袋。

“祖宗,您還有傷呢,別拍了!”東官趕忙攔住,勸道,“不妨事,景星公子早回去了。昨兒個晚膳時,多福來找景星公子,小的就跟著他各處去找,都沒找到,後來小的想,莫不是去了您的院子吧?果不其然,還真找著了!”撤去了洗手的水盆,東官又接過內侍遞上的新水盆,絞了帕子,給寧逸洗臉。“後來,東官把金哥兒怎麼栽贓您,王爺怎麼發落的事,都給景星公子說了一遍,景星公子氣得要去扒了金哥兒的皮,咱們好說歹說才給勸住了。最後,說您受了傷,又受了氣,已經在東宮睡下了,景星公子才安心回幹闌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