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鄒市長眼睛上翻的回憶了一下:“哦,您是說對於犯罪嫌疑人審訊過程的資料?”
麥克斯·朱點了點頭:“正是,這為我們追查某個目標提供了重要的線索!”
鄒市長尷尬的笑了笑,其實他並不清楚朱將軍他們究竟要做什麼,或者現在正在研發什麼武器,畢竟這些東西都是國家機密,是不可能輕而易舉的告知給他這一個小市長的。
當時這個審訊犯罪嫌疑人的資料,不管是書麵資料、影像資料還是錄音資料,甚至當時的筆錄鄒市長都是按照規定進行上交,畢竟這件事情牽扯的層麵太過廣泛了,上級領導要求要一直參與事件的調查,雖然他們明麵上仍舊保留大學城的自治權,讓市內的有關部門自主進行調查,他們那邊並不會插手,但是所有調查的進程上級都要求以鄒市長為首的相關人員及時彙報情況,可能正因如此,本來與這件事情毫不相關聯的朱將軍才得到了這份資料。
其實,所謂的黑惡團夥在其他的內陸城市裏應該也算是屢見不鮮的,而這樣的一起暴力事件換做全國各地其實也在時有發生,但在有些城市,這種程度的人身傷害甚至都算不上是什麼大事,因此連上新聞的可能性都沒有,然而在大學城,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這跟城市的具體性質有關。大學城本質上是一個注重人才培養和科技研發的城市,島上百分之六七十的人口都是學生為主,剩餘的人群當中還有很大一部分是已經畢業的學生在大學城內組建新的家庭所帶來的新增人口,包括大學城內的很多公共設施裏麵的從業人員,不僅有在大學城畢業的原學生,還有很多為了零花錢而打工的在讀學生,所以在這座城市內算得上是真真正正的外來成年人真的少之又少,就包括司法機關甚至警察機關當中都有很多是從大學城內畢業之後直接就在這所城市內從業的人士,鄒市長就是這其中之一。估計隻有島上的國防軍是由國家派遣的,完全沒有島上的學生加入的組織了。正因為這座城市的構成是這樣,這也就代表著這座城市百分之八十的人口都是年輕人,或者說是四十歲以下的人,這些人未來確實是祖國的棟梁,祖國接下來的命運很大程度上掌握在這群年輕人手中,老一輩的光輝終將會褪去,年輕人逐漸走向成熟,開始在國家內當家做主的日子早晚也會到來,所以國家對於這座城市的監管力度其實一向都是非常重視的,甚至為了防止學校內可能會出現的老師和學校虐待學生的事件,政府還特意對學校的各種規章製度進行了大範圍的約束,不準體罰學生等等都是比較輕的條款了,甚至就像之前提及過的,在大學城內學校想辭退一名不良學生都非常的困難,需要向有關部門提交大量的材料,並且可能還要附帶上對於學生家屬的致歉信和一比額度很大的賠款才可以,畢竟大學城每年的學費也還不是那種低保家庭能承受得起的,正因為學生家屬為城市提供了不小的資金支持,所以在辭退學生的時候政府也必須拿出相對應的補貼才可以;正因為這個過程太過於麻煩,而且對不僅僅是學校,更是政府部門都會帶來非常不好的影響,而學校方麵肯定是希望盡可能的不要給政府部門添麻煩,不然學校的日子也不會好過,所以在這方麵上很多學校也就得過且過了。
那麼在這樣一座受全國各地的人民所矚目,被高層領導所重視,甚至被將孩子送到島上進行深造的家長們所監督的城市一旦出現這種黑惡團夥所帶來的影響究竟會有多大,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畢竟現在家家戶戶因為計劃生育政策的推進,基本就隻有一個或者兩個孩子,以前全家人的希望可以由多個孩子均攤,哪怕其中有幾個孩子確實很平庸,碌碌無為,但隻要有一個孩子有出息,升了大官,或者做生意賺了大錢,那全家基本上都可以跟著沾光;而現在,因為家家戶戶隻有一個孩子,全家上下男女老少的所有希望可以說是全都壓在了這一個孩子身上,如果這個孩子還在求學過程當中,在逐漸豐滿其羽翼,還沒來得及做一番大事業的時候就先行夭折了,那麼這些家庭將會感受到多麼沉重的絕望?當然,學生家長是看不到自己的孩子所做的行為是多麼不正當的,假設這一次吳尚天不僅僅是被人切掉了手指,而是被黑社會徹底奪走了性命,那他的父母想必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們不會在乎自己的兒子在學校裏究竟做了多麼惡劣的事情,也不在乎因為政策的原因所以學校也不敢加大力度對他們的兒子進行監管,更不在乎其實本就是吳尚天自己先一步去與這些黑惡團夥接觸才導致了這起悲劇的發生,他們隻注重結果,那就是大學城沒有履行好教育自己的孩子,保護好自己孩子的使命,他們的孩子在這裏死於非命了,那他們就一定要討個說法。好在這一次他的傷勢不算嚴重,所以大學城賠償了巨額的醫藥賠款和精神損失費之後事情就算是結束了,但如果在未來島上再一次發生同樣的事情,情況可能就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