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麵唐崢(1 / 2)

夜色正沉,一聲碎瓷聲驚破死一般寂靜的大堂。

重簾垂下,擋不住裏頭人的殺氣。簾外一眾皆是伏地,無人敢抬頭或側目。

聚財些才想進去看下裏麵人的情況,卻被一聲爆喝嚇得癱軟在地上一動不動,而暗香等歌姬因其丟失重要之物,引責上身,伏地等著訓斥,她則不敢鬆懈,小心注意他這個大東家的一舉一動。身旁膽小的歌姬都快哭出來了,暗香將手覆上身旁人的手背上,這個怯弱的小姑娘紅著眼,咬著哆嗦不止的嘴唇,生生把哭意忍下來。

幾名黑衣護衛從屋外走近,在簾外低聲言語幾句,簾內的人勃然大怒道:“廢物!盡是廢物!”

衛荊率一眾退下來,簾帳內傳來陰冷的哼聲,一時之間,人們連呼吸都忘了。

“衛荊,在那丫頭跑之前,你在幹什麼,我不是讓你好好看著的她的嗎?”

衛荊垂首,沉聲道:“屬下……”

不待他解釋,一聲冷笑打來:“我又問你,你怎麼會放他人進客棧來,你知曉我脾氣的。”

“那公子身旁的兩名孩子武功不凡,這點,少爺若是懷疑的話可以問聚管事。”衛荊語氣沉穩,不顯慌亂。

“哦?那我是錯怪你了啊。”唐崢恍然一歎,有一絲突兀的笑意傳來,叫在場的人都均為不解的時候,熟知唐崢秉性的聚財暗打了一個冷顫。

“可你還沒回答我,在那青衣人拐跑那丫頭之前,你在哪裏,做什麼,怎麼就把人放進來?哦……我記得你是焰國人吧,那輛馬車的造處,好像也是焰國的吧。”簾外的人均是一凜,不光不由地聚向如標槍般直立的衛荊。

身後八位黑衣護衛信服他的為人,露出對這明顯懷疑他的話不滿神色。

“少爺在懷疑衛荊?”衛荊話語裏一絲痛意,身後的護衛按捺不住了。

一名率先搶過他的話,對簾內的人反駁道:“少爺,懷疑誰都不能懷疑大哥的啊,他對你的忠心我們都是看在眼裏的,這一路上你能順利走到這裏,都是他第一個衝在最前頭的啊!他背上的刀傷,可是救幼年的你留下的,肩上的傷更是數不甚數,你怎麼……”

一記毒鏢飛來,不待他說出下一個字,暴突的雙眼裏含著驚惶和疑問,失去瞳光。

“少音!”衛荊驚呼,如鋼鑄的臉上罕見現出驚訝的表情。他抱著轉瞬斃命的少音,眼裏悲色席卷而來。餘下的七位護衛也皆是麵色悲憤,手心暗攥,悄然彙力。

空氣中有看不見,嗅不到,但卻無處不存在的殺意,叫在場眾人無不心驚膽顫。

“怎地,不滿?難道你們忠的不是我,而是衛荊麼。”唐崢諷刺道,殺意已現。

衛荊壓下心頭的悲意,抬起頭,目光落於重簾方向,他如鷹般犀利的目光似穿透了那幾道厚重的玄色錦簾:“少爺,衛荊知道今日必死,但看在我從小跟隨你的份上,給我一個理由吧。”

“大哥!”七名護衛齊聲呼道,他抬手,七人含著幾欲噴出的怒火,漲紅著臉,聽話地不再吭聲。

聽得踱步聲走來,循聲望去,王乾一手揭抬起簾子,從簾帳內緩緩走出來。

衛荊嘴角隱隱一抽,七名護衛心知不好,一位正要罵他挑唆離間,屋內燭光驀地一閃,一隻毒鏢於暗處襲來,一招斃命。

屋內不知已布下多少殺手,這架勢,讓剩下的六名護衛和衛荊都看明白了。他目色了了,死到臨頭,反而釋然。

“我是低估了你啊。”眼前的人,已不再是像狐狸和獅子,或者說,他根本就不需要自己當日的點醒。一個伺機良久的獵人,才是他吧。

當日他看出了他與常人不同的氣質,卻沒看透他的本性,所以,今日才注定會敗在他手下。

“我今日親眼見著你和那青衣男子密謀於暗處。”而後拉開胸襟,一掌紅印現出,“你撞見我後,頓起殺手,幸好我逃的快,可還是沒能趕上,你支開了他人,掩護他們離開,我心裏記掛少主,四下找尋,才找到了困於假山後的他來。信老天有眼,留我一條性命,拆穿你假仁假義的麵目來!”

六名護衛眼內怒火滔天,而衛荊皆是示意他們鎮靜。

平穩的語音響起大廳內:“我知道少主決意已定,衛荊的赤膽,毋須解釋,少主一看便知。”語音陡然拔高,他一手抓向胸口,猛然收緊,胸膛登時破開一個血紅大洞來,赤紅心髒仍在手中砰然跳動著。紅血盈手,一滴滴地落在地上,撞的所有人心中都一陣悶響。他嘴裏喃動著,離他最近的青年護衛眼裏含著熱淚,扶住他,聽得他斷線般的聲音落入耳中,對簾內沉默的人哭道:“少主,大哥最後說,叫你莫再責怪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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