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殄天物!
老鴇嚇得花容失色,哭爹爹告奶奶地求齊王殿下高抬貴手。但後者充耳不聞,隻是眼巴巴地瞅著陳國公,委屈又憤怒。
老鴇看清了形勢,又去求陳國公,哭得梨花帶雨。
相思被這麼一群人堵在了門口,寸步難行。
沒有辦法了。
她隻好開口相勸。
淮戎倔強地道:“我沒碰這兒的姑娘。”
相思輕聲道:“我知道。”
“真的?”淮戎狐疑地瞧著她。
相思略顯疲憊地點頭道:“真的。”
淮戎這才命人收了手,總算沒有給風來樓造成更大的損失。
兩人出了風來樓。
淮戎在賭氣,一直沒和她說話。
相思心裏亂得很,前世有一次她也是這般坐立不安,結果前線就傳來消息說淮戎中了埋伏,命懸一線。
如今,她也這般惶惶無措,難道……
相思渾身一個激靈,悄然用眼角餘光瞟了身旁的淮戎一眼。
不行,有些事她必須得弄清楚。
在這人身上找不出來,她就得換個人下手。
相思深吸了一口氣,終是辭了淮戎,不管對方怎麼詢問,她都不理,隻是悶聲不吭地走了。
淮戎看著相思漸行漸遠的背影,嘴角慢慢勾起抹玩味的弧度。直到相思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他才收回目光,轉身回了齊王府。
相府。
相思進了書房,閉上眼睛將今日與淮戎相見的情形翻來覆去想了好幾遍。
每一個細節都沒放過。
不曾看出什麼破綻。
卻又覺得難以心安。
相思撐開雙眼,喚了一聲:“初一。”
一個勁裝男子立馬出現在了屋內,這是淮戎養的暗衛。
誰能想到,齊王府的暗衛其實是聽她調令的。
確切地說,齊王手中一切兵馬的最高指揮權都在她相思手上。
五年前,淮戎擔心離開上京後,她無人保護,便把調令權給了她,而他自己變成了二把手。
換句話說,現在整個王府都得聽她的,隻要她一聲令下,淮戎的權力片刻間就能被架空——這是淮戎給她的權力。
“殿下在回京途中,是不是曾因心疾發作而墜馬?”相思道。
“是。”初一道。
“在這之後,殿下舉止是否有異常之處?”相思道。
初一認真回想了一下,道:“沒有。”
相思微微一怔,雖然猜到是這個答案,但總覺得心裏不踏實。
她垂眸思索片刻,道:“殿下這次提前回京,都做了些什麼?”
“殿下去了風來樓,命人放假消息說他一夜禦七女,讓全上京都知道他在風來樓花天酒地。”初一道。
相思抿了下嘴唇,喃喃道:“這到底是想幹嘛?”
初一嘴唇動了動,但沒有答話。他不能亂說話,這是暗衛的本分。
相思卻是看出了他的說話欲望,道:“想說便說,恕你無罪。”
初一道:“殿下這麼做,就是想看國公爺您吃醋啊。”
他的表情仿佛在說:全天下的人都看懂了,國公爺你為什麼還不懂?
相思心頭驀地湧出股難以言喻的感覺,沒有哭笑不得,也沒有感動心酸,而是……惶惶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