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
遙雪拿著煙杆子敲了下自家徒弟的額頭，嗤笑道：“我還是頭一次聽說要把小倌館開成全國連鎖店的。
到時候，一群士大夫聊起天來，人家問：誒，你去過暖陽閣了嗎？
人人都說：去過啦。
再一問，喲吼，全國上下到處都是暖陽閣，那這暖陽閣還有神秘高雅的氣息嗎？！
沒有！
簡直充滿了市儈氣息！
可人家逛窯子的那些大官人不僅講究爽，還講究有麵子！你這小倌館就得提高門檻，拉高身價，全國僅此一家，沒得挑，沒得選！”
蓮月塵被敲得蔫噠噠的，垂頭喪氣地跪在地上。哼！此路不通，再尋一路便是！他非要找那相斷袖算賬不可！
“不過吧，這上京的確是個好去處。”遙雪話鋒一轉，捏著銀槍煙袋杆子，慢條斯理地抽了口水煙，又輕飄飄地吐出一個煙圈，在空中打了轉便消散了。
蓮月塵眼睛一亮，期待地等著下文。
遙雪瞄了一眼徒弟的小模樣，笑罵道：“看看你那副樣子，就跟隻哈巴狗似的。你既然想把暖陽閣開到上京去，那就去想想，暖陽閣要怎麼個搬法，究竟是開到上京的那個地方，這人手怎麼配置，小倌怎麼安排，你都給我做個計劃出來。若是看得過去，這事就成了。”
“謝謝幹爹！”蓮月塵立馬磕了個頭。
遙雪哼了一聲，道：“我可沒同意你。”
可這跟同意了也沒什麼區別嘛。傲嬌個什麼勁兒呢？緋衣在心裏默默地吐槽。
風沙起。
暗夜，楚王府。
後院的側門開了，來了個不速之客。
楚王打著燈籠走在前麵，親自為這人引路。
“殿下，王妃娘娘近來身體如何？”那人問道。
聽聲音是個少年，個子不高，模樣倒是相當出眾，但眉眼之間帶著風流與邪氣。
“好多了。”楚王道，“多虧殷公子上次帶來的雪蓮，不然，拙荊這病還不見起色。”
少年正是逆鱗教少主殷不破，此次帶著珍貴藥材來探望楚王妃。
門輕輕從外推開，楚王站在一旁，道：“請。”
殷不破也不推辭，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此刻，灌木叢處。
“我的天！”相思捂住自己嘴巴，小聲道，“這人不是昨天那個矮個子美男嗎？！”
淮戎蹲在她身旁，皺眉道：“看來這矮子來頭不小。”
他倆都對今天的殺手一事耿耿於懷，想來想去，便打算來調查跟蹤楚王，誰曾想，竟是等來了這麼個人！
相思小心翼翼地起身，朝四周望了望，躡手躡腳地跨出灌木叢，確認沒危險後，向身後的淮戎招了招手。
淮戎也不知怎麼的，一把就抓住了相斷袖的手。
相思一怔，第一時間甩開了手，鬱悶地小聲道：“我是叫你出來，不是叫你拉我手！”
淮戎莫名就臉紅了，低低唔了一聲，垂眸跟在相斷袖身後。
冀州風沙大，夜間的風一陣一陣的，忽大忽小，忽停忽吹。
淮戎卻不覺得冷，隻覺得臉頰燙的很，心裏好像也燙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