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躡手躡腳地躲到了牆角處,悄悄在窗戶紙上戳了洞,仔細瞧屋裏的事兒。
“殷公子,你看拙荊現在如何?”是楚王在說話。
殷不破坐在床邊,背對著窗戶,看不到臉。
相思伸著脖子努力望了望,沒法看見床上那人長什麼樣子。
“誒,你說楚王妃長什麼樣啊?”她忍不住小聲嘀咕道。
淮戎瞳孔驟然一縮,一把捂住她的嘴巴,眼疾手快地按著她蹲了下來。
“吱呀——”幾乎是在同時,窗戶一下子打開了。
殷不破站在窗口處,雙眼陰鷙地往四周張望。
楚王麵色一變,也跟了過來,但沒看見什麼人。
殷不破目光倏而移到了窗戶上,最後穩穩落到了窗戶紙的一個破洞上。
夜色濃濃,人心惶惶。
殷不破指著破洞,哂笑道:“殿下,你這府上有不少膽兒大的啊。”
楚王麵上訕訕的,道:“讓殷公子見笑了,還是先為拙荊看病吧。”
殷不破卻是站在窗前不走,哂笑道:“方才是何人在此偷窺,殿下就一點不在意嗎?!”
楚王瞄了眼窗戶紙,意味深長地道:“這窗戶紙上有毒,碰過的人自然會回來找本王。”
“哦?”殷不破眉梢一挑,似笑非笑道,“王爺倒是厲害,某受教了。”
兩人這才有說有笑地離開窗前。
相思背貼著牆壁,就蹲在窗戶下麵,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淮戎仍舊捂著她的嘴不放手,還瞪了她一眼。
相思心虛,怪她亂出聲,她隻好慫裏慫氣地接受這一記白眼。
兩人複又在窗戶紙上戳了洞,繼續觀望屋內的場景。
“啪——”
一隻纖纖素手從床簾處伸出,一下子推開了殷不破的手。這人手上的藥碗一個不穩砸到地上,碎成了幾塊,湯藥都灑了。
相思與淮戎對視一眼,兩人臉上都寫著兩個字:有戲。
再看向屋內,聽得有個女子冷聲道:“都出去!”
殷不破倒是沒生氣,反而委屈地道:“楚姨,這藥材極為難得,你這打翻一碗,第二碗還不止什麼時候能配出來……”
相思眉頭微微蹙起,這殷不破到底與王府是什麼關係啊?怎麼跟楚王妃如此親近?
屋內,楚王也勸道:“青鸞,你這身體一直病著也不是個辦法,得吃藥才行。”
“我沒病,不吃藥。”
相思看不見床上的人,但光聽聲音就覺得是個美人。
淮戎卻是覺得詫異,他這個二叔看著挺冷情了,竟然也有這麼溫柔的一麵?
兩人各有所想,卻見得床簾猛地被挑起,那楚王妃似乎要下床了。
相思屏息凝神,激動得很。嗷嗷嗷,快讓她看看這楚美人長什麼樣子!
淮戎也是不敢大意,仔細瞅著屋裏的動靜。
楚王妃穿好鞋子,幾步踱到圓桌邊,伸手就把桌上的藥材拂到了地上。
屋裏立馬響起各種悶響。
楚王臉色一變,快步走過去把人抱住,驚道:“你這是做什麼?!”
恰在這時,屋外的淮戎驀地站了起來。
相思一怔,一把拉住淮戎,緊張地小聲道:“喂!快蹲下來!”
但淮戎巋然不動。
相思急了,用力把人往下拽,心道這人又在發什麼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