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無念看著對方這副為她擔心的樣子就覺得滿心歡喜,輕笑道:“那也不行。”
“怎麼不行?”香久齡一計不成再生一計,打算從孩子下手,“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不為相家著想,也得為阿嫄著想吧。你若是隨便稱一個男子為‘夫君’,旁人會如何看阿嫄?你會叫阿嫄抬不起頭來啊!”
“阿嫄這孩子心大著呢。”薑無念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隻要我開心,她就開心。”
“你……”香久齡頓時堵得慌,無言以對。
薑無念適可而止,輕笑道:“好啦,我明白。以後呢,人前我叫你‘香公子’;人後呢,我就喊你一聲‘夫君’,如何?”
“哎,當然是……不行!”香久齡被堵得久了,差點就被唬弄了過去,還好最後一刻清醒過來,糾正道:“就算是在人後,那也得喊‘香公子’!”
“為何?”薑無念大睜著一雙好看的眼睛。
一人站著,一人坐著。
香久齡一低頭,就看到對方那雙璨若星河的眼睛,在燭火下,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但,縱使美色當前,他還是不為所動,十分正人君子地道:“我如今身份還吃不準呢!怎麼當得起你一聲‘夫君’?相夫人你切莫衝動啊!”
薑無念嗤笑道:“我衝動?你是我男人,你從腳指頭到頭發絲兒,我都一清二楚!我說你是我夫君,那就一定是我夫君!”
說實話,香久齡其實被震撼了。這麼一本正經地被一個人長久惦記著,怎麼說,都是一件幸福的事兒。
但問題是,即便如此,他也可能不是相玉煙啊。香久齡突然就生出一絲惆悵來,若他是相玉煙還好,若他不是相玉煙,豈不是太可惜?
“相夫人,你就別為難我了。”香久齡低歎道。
薑無念哂笑道:“夫君,我勸你還是別再為難我了。你這整整十四年不回家,我這心頭可是憋著火呢。你不消我這火就算了,還老是這般煽風點火!”
最後這幾個字難免帶了嬌嗔的味道。
香久齡自問自己萬花叢中過,這點定力還是有的,但偏生就經不住這位相夫人的撩撥,不禁鬼使神差地點頭道:“一切隨你吧。”
“是,夫君!”薑無念立馬聲音變甜了。
於是乎,香久齡再一次地事後後悔了——老天啊,我剛剛是幹了啥?!!
薑無念瞄了眼對方一臉崩潰的神情,抿嘴偷偷一笑,煞有介事地道:“夫君,往後在府上,你可得好好看著阿嫄。這上京啊,想害人命的多著呢。你可得好好想想,那個白衣人究竟是誰。”
香久齡心思微動,認真道:“夫人當真不知那白衣人是誰?”
“不知。”薑無念搖搖頭,沉聲道,“那刺客畢竟用的是你相家的獨門絕技,我哪兒清楚?”
香久齡疑惑道:“你怎知那是相家獨門絕技?”阿嫄身為現任相家家主,也不見得認出了白衣人的武功路數啊,何以薑無念一眼就看出來了?
薑無念曖?昧地瞄了他一眼,輕笑道:“昔年,你為了討我歡心,特意露了幾手。不過吧,我這人有過目不忘的本事,雖說你就隻那麼顯擺了一次,但我就是記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