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頭一點一點的,已經在打瞌睡了。
淮戎一看這情形,哭笑不得,又不舍得吵醒她,直接把人輕輕抱起來,正要往外走,卻聽得紗幔後傳來一句:“這姑娘是誰?”
淮戎眉頭一皺,這要是被薇兒吵醒了怎麼辦?
正想到此處,就看到相思皺了皺眉頭,緩緩睜開眼睛,一臉恍惚地道:“結束了?”
“嗯。”淮戎點頭。
祝靈芸在紗幔後看得不甚真切,但知道齊王根本沒理會她,而是在與那姑娘說話。她頓時有些惱了,生平都是被人捧著,哪兒得這種忽視?
抿了抿唇,祝靈芸不高興地重複道:“殿下,這位姑娘是誰?”
女人對女人往往是最為敏感的,就算相思於感情一事上再怎麼粗枝大葉,也能辨別出祝靈芸語氣中明顯的酸意與敵對。
嘿,想知道她是誰,直接問她便是,問淮戎幹什麼啊?相思眉梢一挑,嘴角勾起抹促狹的笑意,雙手勾住淮戎的脖子,軟乎乎地道:“夫君,聖女在問你話呢……”
這話一出口,祝靈芸臉色立馬變了。
淮戎卻是心情極好,順著相思的話應了一句:“聖女,這是本王愛妃,膽小又體弱,不經嚇,人要是說話聲音大了,都可能嚇壞她。”
嗬!這是在嫌棄她說話聲音大了?!祝靈芸氣悶。如今也不過才十六歲,心性不定,一時間氣得不行。
淮戎哪兒有閑工夫搭理她?答完這句便抱著自己愛妃美滋滋地跑了。
祝靈芸見對方眨眼之間便消失在了大殿裏,又驚又怒。怒的是齊王竟然就這樣扔下她跑了;驚的是齊王功夫竟是如此高深。
這樣一想,祝靈芸不禁又愛又恨。倏然起身,一把扯掉了身前的紗幔,一雙剪剪秋瞳中都是憤然之色。
那廂,淮戎抱著相思下山,一步一步走得格外小心。
相思覺得丟人,把臉埋進對方胸膛處,悶悶地道:“我又不是不會走路,放我下來唄。”
淮戎卻道:“這路不好走,你確定你能走下去?”
相思瞄了眼崎嶇的山路,這才想起來自己這身累贅的衣服,不由得慫了,小聲鼓勵道:“夫君厲害!”
淮戎無奈地笑了。
相思碎碎念:“真沒想到,夫君你竟然這麼搶手……”
聲音雖小,淮戎卻是聽得很清楚。他得意地笑道:“那可不。我行情緊俏得很,娘子得趕緊抓住。”
相思嗤笑一聲,沒做回應,轉而道:“那聖女從小就住在這聖殿中,沒下過山,是麼?”
“應該是。”淮戎道,“反正按規矩,聖女無召不得下山。”
“難怪啊……”相思笑道,“我看這聖殿也沒什麼男人,這聖女活到這年歲,估計連隻雄兔都沒見過。如今到了豆蔻年華,又乍一看見你這麼號男人,她動心也是難免的。”
淮戎嘴角抽了抽,所以……他的地位其實和一隻雄兔差不多?!淮戎覺得自己很有必要辯護一下,嚴肅且認真地道:“娘子,像我這樣優秀的人,姑娘見了不心動的,恐怕沒幾個。”
相思噗嗤一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