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韻翻來覆去得想了整整一個晚上,最終也沒能夠說服自己。她想,如果劉珣真的懂他,就不該用婚姻的枷鎖將她永遠禁錮在王府的四方天裏麵。她要的,一直都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的自由與暢快。
劉珣對她確實好得無話可說,若跟這個時代的許多女子相比較,她無疑是幸運的。可是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即使她可以勉強自己去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卻終究無法欺騙自己的心。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絕不因為他的身份,地位,人品,性格而例外。
“叩叩叩………”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睡意猶濃的淩韻一下子從夢中拉了出來。
“誰呀?”淩韻披上外衣拉開房門,不悅得皺著眉頭道。
“小姐,在鳳鳴軒訂做的首飾拿回來了。夫人特意讓我拿過來,給小姐看看。如果有不喜歡的地方,還可以再拿過去讓師傅們改改。夫人說了,這嫁人可是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了,說什麼也一定要讓小姐風風光光得嫁進王府裏去。”月河笑盈盈的說著,那樣子恨不得比自個兒嫁人還要開心一百倍。
“可是月河,我不想嫁人了。”淩韻望著月河無比喜悅的麵容,說出了這十個她在心中反複思量過無數次的字眼。
月河滿臉的笑容在聽到小姐說完這句話之後,先是一僵,然後趕緊伸出手背貼在淩韻的額頭上。幾秒鍾後,又將手背放上自己的額頭,然後麵露詫異道:“沒發燒啊!”
月河的反應讓她本就不太平靜的心此刻變得更加慌亂無措了。她不敢想象,如果她和劉珣的婚事吹了,景王會不會一怒之下帶著數十萬大軍將相府夷為平地。還有皇上,會不會因為此事龍顏大怒,然後治老爹個抗旨不尊的罪名。這些光是想想,都已經夠叫淩韻後怕不已的了!
到底怎樣才能夠和平得解決這件事呢?淩韻突然覺得腦袋有些發脹,似乎還伴有一陣陣短暫的疼痛。退婚的事情,看來是有得煩了!
路過花園時,月河因為走得有些急,差點撞到了迎麵而來的程婉怡身上。見月河一副心急火燎的模樣,程婉怡不由打聽道:“這麼急,出什麼事情了嗎?”
月河跨著臉說:“我去給小姐送剛拿回來的首飾,誰知小姐見到那些首飾,先是胡言亂語了一番,然後就喊著頭痛。我也不知道小姐這究竟是怎麼了,隻好先去請華神醫過來給小姐診診脈了。”
程婉怡聽完之後,臉色微變:“那你趕緊去吧,我這就過去看著表妹。”
月河感激得看向程婉怡說:“那謝謝表小姐了,我這就出府去請神醫。”
推開房門,除了裏間床榻上躺著的女子之外,房中再無其他人了。程婉怡目光緩緩得打量著這間臥房,心中漸漸升起忿忿不平的恨意來。
一樣都是女人,憑什麼她就可以住在這麼寬敞舒適的房間裏,而自己卻要從早到晚的仰人鼻息,看人臉色過日子?論外貌,自己並不輸給眼前這個女子分毫。為什麼她可以這麼好命得享受著與生俱來的一切榮寵與嗬護,而自己卻因為家道中落,險些淪為娼妓?
“不是隻有你才配得到小王爺的青睞,我也一樣可以。”程婉怡不屑得掃了一眼躺在床上,麵色蒼白如紙的淩韻。心中忽然萌生出一個邪惡的念頭來,如果淩韻大婚前夕出了什麼意外的話,不知事情的發展將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