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過密室的蘇澈夏末立時意會。蘇澈修眉微剔,道出心中猜想:“難不成是潭中巨獸?”
明冬點點頭,繼續道:“也許真是潭中靈獸所為。其實我們進去之時那靈獸並未露麵。隻是從小聽師父偶爾提起過,秘穀中有一靈獸頗通人意,平時不得見。沒想你們竟與它如此有緣。我猜想也許胡慶屍身是它托起才到得凹槽之內的。”
蘇澈靜默不語,眸色卻漸漸幽深起來。所有人都平安出來了,隻沈青胡慶二者進了穀便身亡。而這二人皆與玄若在一組,他在發現她之時,她傷勢甚重,這之間有沒有什麼關係?是不是他可以大膽推測,他們二人的死與她有關?
秋風拂來,秋陽耀下一縷金光印在他那微縮的眸中,瞬間便被那幽深的墨色吸了進去。
夏末卻似篤定般朝他投來微微一笑,唇邊雖漾起笑容,卻並未入眉入眼。這笑笑得別有深意。
兩人目光交彙,一個淡靜通透卻並不說破,一個麵冷心深心中已有主意。一切就像那平靜無波的汪洋,雖然麵上陽光燦爛風平浪靜,海底深處卻早已驚濤駭浪暗潮奔湧。
“那沈青胡慶的屍身我已在山腰化了,這便派個弟子將他們骨灰送回山下各自門派吧。”明冬朝夏末道。
夏末淡定平緩道:“是,師伯,夏末這便安排。隻是這凶手卻也不可放過。”夏末麵色雖霽,目色卻如萬裏冰峰般讓人生寒。
她扭頭看向蘇澈:“蘇師兄,你說呢?”
蘇澈見她此時一派冷然,全身散發著寒意,全然沒了當日的模樣,心中似是被絲線狠狠一扯,看向她的目色中也多了些掙紮心疼:“那是當然。”
夏末嗬嗬一笑,淡然道:“師兄平日裏做事便十分穩慎,思慮問題也周密無漏,那麼夏末便委托師兄將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師兄可願意?”
蘇澈瞧著她那笑容燦若芙蓉,眉間卻一縷憂愁輕攏其上,心中不忍:“末末……”
眾人也發覺這二人氣氛不對,一時間沉默不語,不知是否該讓他二人單獨聊一聊。
夏末眼中波瀾淡去,無情無緒:“難道師兄不願意?”整個前廳寂然無聲,仿佛周遭斑斕繽紛因了她這音調紛紛褪去顏色,冰冷靜陳。
蘇澈見她表情如此冷淡,知她心中生氣莫名,雙手一拱:“蘇澈願意。”
那廂見她生氣隻想來勸慰,而這廂見他答應得如此不痛快,心中更是氣急。小女兒情緒馬上便要升騰而出,被她生生壓了,她神色蕭頹揮了揮手道:“有什麼事晚上再議,眾位幫著季旭師兄檢查好各處機關為要。”
雖在盟主之位,卻並未就能時時事事淡定泰然。她,畢竟還是女兒家,情在深處,依舊撇不開女兒家的心緒。
眾人見夏末如此一說,紛紛離去。整個大廳便隻餘蘇澈夏末二人。
蘇澈上前便要來拉她雙手,被她一把甩過,冷冷道:“你也退下吧。”
蘇澈聽她語氣,並不以為忤,反而低聲勸慰:“末末,不要生氣,聽我解釋。”
夏末“嗤”的一笑,嘴角勾起一彎弧度,似是自語似是懷疑:“聽你解釋?有什麼好解釋的?你當我夏末眼瞎?”
蘇澈聽她那聲嗤笑,心中難受:“原本我並不知道她在我們前麵,我根本就沒注意到她。”
夏末冷笑:“你沒注意她還要救她?”
“那時她在前方暈倒在地,我並沒有說要救她,我還曾阻攔你,讓你別管這樁閑事不是?”蘇澈覺得自己簡直百口莫辯,他沒有像她坦白是事實,隻是那時要救人的是她不是他啊。
蘇澈說罷想要來拉她衣袖。夏末袖口一拂,淡淡道:“我記性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忘記了。”
“後來她醒來之後根本就沒容我說話脫口就叫‘恩公’,我心下雖然生疑,但也就隨了她,沒有說破。”蘇澈繼續解釋道。
夏末轉過身來,雙眼死死盯住他,半天沒有聲響。驀然間突然諷刺一笑:“是嗎?僅止於此?”
其實她這樣反問,心中並沒有底,隻是女子氣急之後脫口而出的質疑罷了。沒想蘇澈還真的往下接了話頭:“其實,我有一件事瞞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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