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見白流雲並沒有發覺自己走下來,安然站在他身後輕咳了兩聲。白流雲聞聲回過頭,見到穿戴整齊的安然眼中驚豔之色一閃而逝。
將手中換下來的披風還給白流雲,安然察覺到對方的視線依然停留在自己身上,“穿錯了嗎?”安然扯了扯衣襟,低頭打量起自己,嫵媚的臉上帶著一絲迷惑。白流雲拿給安然的是一件淡紅色的衣裙,加上裏衣對安然來說很是繁複,她也是費了好大力氣才獨自穿好。
“沒有錯,是很美。”白流雲說完便轉身邁開腳步,沒有看見身後安然的臉紅已經到了耳根。
出了森林,安然終於擺脫了風餐露宿的困苦生活。
白流雲出身富貴人家,吃喝住宿都不含糊,這幾日安然是大魚大肉,把在林中虧欠的營養都補了回來。白流雲對安然也很是放縱,隻要安然拉著他說想吃什麼都會二話不說的買下來。二人也是越來越熟稔。
因為安然不會騎馬,倆人便雇了輛馬車。隻覺一路上的路過的城郡越來越繁華,第五日,二人終於到了白流雲口中的大城。
馬車停在了一個巍峨的建築前。安然聽到車夫吆喝著到了,便迫不及待的跳下車活動起筋骨。白流雲付了車錢,緩緩走到安然身邊,打量著眼前堪稱宏偉的大門,“既然你說沒有地方可去就先跟著我到府中住著吧,以後有了去處再離開。”雖然是詢問,可是白流雲的語氣卻是理所當然。安然順從的點點頭,一路上早已習慣聽從他的安排。
順著白流雲的目光望去,巨大的木質府門滄桑古樸,雕刻著一些安然看不懂的圖案花紋,大門頂上掛著三個龍飛鳳舞的金字,白王府。
安然心中震撼之餘剛要開口問些什麼,卻見白流雲已經抬腿走到了門前。輕輕扣了幾下門,不一會兒巨大的木門便打開了一條縫,一個滿臉皺紋的老者探出頭來,一見到白流雲,剛剛還惺忪迷糊的老眼一下子睜的老大,吃力卻極為麻利的將大門打開,咧著嘴喊道:“是大少爺,大少爺回來嘍!”
開門老者的一聲喊好像叫醒了整個王府,一聲一聲的通報由外向內傳去,參差不齊卻都帶著濃濃的喜悅。跟著白流雲進了府門,眼前是一條筆直的大道,安然一路上一直在不停的打量,這白王府可真大啊,路邊大大小小的院落房屋數不勝數,讓安然恍惚有種這裏不是王府而是皇宮的錯覺。一路上不斷的有男女老少的仆人從各個地方趕來,全都站在路邊衝著白流雲躬身喚到“大少爺!”然後目送白流雲走遠,虔誠而恭敬。顯然白流容在這個家裏地位斐然。
走了大概有二十分鍾,這條筆直的大道終於到了盡頭。眼前是一個寬闊大方的廳堂,一個身著墨綠色長褂的中年男子正含笑站在廳堂前望著白流雲。白流雲一見男子加快了腳下的速度,遠遠含笑喚道:“玄叔!”語氣裏是藏不住的親昵。男子迎上前來,拍拍白流雲的肩膀,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好幾遍,才開口道:“可算是回來了。”
安然望向白流雲口中的玄叔,隻見這人身材極瘦,留著兩撇八字胡,一雙眼睛又圓又亮好像能洞察人心,手中拿著一把形狀怪異的折扇,此時正滿臉激動和慈愛的看著白流雲。察覺到一旁安然的目光,玄瑉轉過頭望向安然,“這位是?”“這是我在路上搭救的一個孤苦無依的女子,無處可去便先帶回府中了。”白流雲回道,又轉身向安然介紹道:“這位是白府的大管家,我和二弟的夫子,玄叔。”
安然乖巧的低下頭喚到,“見過玄師傅。”玄瑉含笑點點頭,“好!這姑娘真是生的花容月貌。”安然本想抬頭稱謝,卻撞見了玄瑉的眼中的深不見底,一時語塞。“快進去吧!王爺在裏麵等你呢!”見安然呆愣的不回話,玄瑉幹笑兩聲對白流雲道:“這幾日叫他好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