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 姐妹情深(1 / 1)

轉眼,都到了除夕夜。

洛雅獨椅窗前,看著紛紛暮雪,天上明月,想起以前的日子,在醉夢苑待了三年,每每思念悠然時,她曾想,日日思君不見君,共賞一輪月。就夠了……

不曾想,天下之大,又遇上另一個人,一生情牽負累,如今與遲易寒朝夕相守,這些嗔癡愛念也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明月皎皎,終究隻是他生命裏的過客。

這麼執著,苦苦,是為何?若不執著,放下,又為何?

隨著一聲聲鞭炮的轟鳴,天空霎時間綻開了無數煙火,像極了盛夏的星光,隔著熙熙零落的白雪,紅塵舊夢瞬息萬千,置身於此,總有浮世盡歇之意。

這個年夜,很熱鬧,連百草居本就為數不多的宮人,都被調上了皇宮大殿,興許每個人都巴不得去前殿湊熱鬧吧!今晚各國都有前來拜會的朝臣,隆重且熱鬧,完全不亞於遲易寒側立簡貴妃時的排場。

看著桌上擺放的錦衣步搖,是莫淩軒大早就遣人送來的,隻是它一直這麼靜靜的擺著,直到夜宴的鼓聲響起,始終都是煞費苦心了。

洛雅笑了笑,不知莫淩軒是太過了解,還是不夠了解自己,這般華麗的衣裳自己是從來都不穿的,自然更是不會去了,他也好,一夜都沒來玉泉居打擾,應該是忙不開身吧!剛好自己樂得清淨……

突然,平坦的雪地裏多了一雙粉色繡花鞋,順著裙擺上精美絕倫的圖案,往上看,一身華麗的著裝,是玉歡。

之前到玉歡那去過幾次,隻是每一次她不是有事,就是不舒服,各種理由總會閉門不見,洛雅知道那件事以後,她肯定不會原諒自己了,今天她能來,洛雅特別開心……

玉歡獨自一人站在雪裏,隨身的宮人也不知去了哪,看她臉色有些蒼白,洛雅上前拉著她的手,憂心的問:“玉歡,你是不是不舒服?”

與其說臉色不對,還不如說神色更反常,玉歡不自在的抽回手,更是不自然的笑了笑:“姐姐!”

這一笑看不出什麼,還是以前那個單純的丫頭,隻是隻有當她驚慌害怕時,她才會笑的這麼牽強。

“玉歡,你怎麼了?”

隻見她挽袖咳了兩聲,抬頭看著夜空,好像咽下了自己的淚水,接著又笑言:“姐姐,屋頭風大,我們進去再說吧!”

洛雅參著玉歡走進屋裏,此時的她身型消瘦,仿佛風一吹就能倒,一杯茶水放到她的手裏,手心的熱度使她蒼白的臉蛋,微微的回複了些血氣。

洛雅將之前她送給自己的手袖套在玉歡手裏,聽宮人們說,這半個月來,玉歡再也沒見過莫淩軒,所以她才會這麼憔悴吧?

玉歡看著手袖上一大一小的蝴蝶,算不上什麼上等的手藝,也是自己一針一血的心意,因為從小就是個下人,根本就沒有機會去接觸這些深閨小姐才會的刺繡,想不到自己不眠不休幾夜,雙手也不知被紮了多少回,一心隻怕這個好姐姐凍壞了手,沒想到這個好姐姐就是這麼報答自己的。

玉歡的眼神沒有多停留,反而將手伸到桌上的錦衣步搖上,緩緩她深吸一口氣,拿起起一支漂亮的簪子欣賞著:“姐姐,真是好福氣,無論是我們國君,還是皇上,還是公子,都為姐姐神魂顛倒,玉歡就沒有這個命了。”

玉歡說著,捂著胸前又是一陣咳,洛雅看了她的指尖已經好了,就是那條帕子卻不是自己送的那條,心狠狠地抽痛一下:“玉歡,你怎麼咳得這麼厲害,我去給你請禦醫。”

“嗬嗬,你會關心我,真是天大的笑話,我現在這副鬼樣子,還不是拜你所賜。”

玉歡啞口癡笑,一邊還帶著劇烈的咳嗽,洛雅正要為她拍背順氣,卻被玉歡憤怒的甩開了手,她帶著及其悲痛的語氣:“夠了,這裏沒有別人,你我就不要再裝了,騙了我那麼多回,我還會信你的虛情假意。”

“玉歡,我真的沒有騙你,我,我不會,我不會和莫淩軒在一起的。”

看她架勢定是積怨已深,洛雅奮力的辯解著,但得到的還是玉歡的一陣嘲笑。

“你也說過你永遠不會對他動心,可是我看到的是什麼,那日長亭你吻他那麼投入,還有那天淩軒閣裏,你說,你不是在勾引他!”

“是,但不是你看到你想的那樣,我是真心拿你當妹妹的。”

“妹妹,真心,哼哼!我兩還真是姐妹情深,你對我這個妹妹有哪一點真?你到底有沒有心?哼哼!什麼悠然哥哥,什麼遲易寒,這些不過是執著又放不下的虛榮心而已,包括公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