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那日遲易寒酒醉淋漓地伏在自己肩頭,他說這個女人為了蒙悠然,可以什麼都不顧,也許遲易寒說了什麼,連他自己都忘了,可是莫淩軒記得,現在看來她為遲易寒才是什麼都不顧,隻是遲易寒,你果然不配擁有她!
莫淩軒深吸一口氣:“做我夫人,不是讓你扯我衣領,一心想我死的。”
麵對莫淩軒的淡定,洛雅也妥協了,知道他想要什麼,以前為了玉歡可以,現在也可以……
麵對她如水眼眸,她給的纏綿,女人是水做的一到冬天更要依附男人,否則會結冰,莫淩軒緊緊的抱著她,不管她理不理智,反正此刻他想要——,他說過無論如何,她的一生他會負責。
現在‘玉泉居一舉一動玉歡都會留意,尤其是往‘淩軒閣這條路就更了如指掌了,姐姐來,她怎會不來,隻是沒有人知道她來而已,透過微開的門縫,此刻,這一幕怕是最鑽心了。
她答應過自己,永遠都不對莫淩軒動心,可是此刻,她背著自己做了什麼,兩個人都勾搭到床上了,隻有自己還傻傻的,天真的相信這個所謂的——姐姐!
這一次玉歡沒有將淚水灑在洛雅親手繡的錦帕上,而是直接斷錦決裂,以前每一次她都沒有撕爛帕子,是因為自己對這個所謂的‘姐姐,還有情誼,但現在,從今以後就沒有了……
“嘶~”
手帕一分為二,帶著她的指甲,還有指甲上的血肉,還有她的心,統統被撕碎了。
門外傳來‘啊,的一聲,這聲音像玉歡,洛雅突然想起玉歡,這麼做怎麼對得起她,還好,還好,為時不晚,她慌忙推開莫淩軒朝屋外追去,可是,白茫茫的雪裏,隻有一串長長的腳印,還有迎麵而來的一身雪,轉身,腳下是玉歡躲避時落下的半截錦帕。
洛雅緩緩撿起,裂痕處沾有點點血漬,仔細看還在一點一點暈開,洛雅閉緊雙眼,淚水順著臉龐款款滑落,答應過玉歡的,可是終究是自己太自私了,終於看清很多事是強求不得,包括自己與遲易寒。
莫淩軒還沉浸在她殘留於唇邊的香夢裏,隻可惜天不如人意,美人香還是消散了,這麼苦苦相求也隻是美人一吻而已。
他把自己最愛的血紅衣袍替洛雅披在肩上,看著她手裏的半截錦帕,還有上麵沾染的絲絲血跡,他的心也會疼。
“莫淩軒我決定了,我不走,也不會做你夫人,我陪遲易寒一起死!”
莫淩軒無言,因為她的眼神太過清冷,她轉身離去太過決絕,包括自己的袍子也被狠狠的丟在雪裏,她寧願冷死凍死,也不要自己給的任何溫暖……
莫淩軒自嘲一笑,這件血紅的袍子就如同他的心,連遲易寒都碰不得,他就這麼輕而易舉的給了她,而她就這麼輕而易舉的丟棄了。
回頭,長廊處並排走來一群宮人,到用膳時間了,那些菜肴都是他命人精心準備的,玉歡說她最喜歡吃這些。
還有為首的宮人,盤裏放的是兩串糖葫蘆,苦笑,原來是自己忘了,讓她來,隻是為了給她糖葫蘆……
現在想來,像糖葫蘆這樣東西,果然是令人討厭,莫淩軒憤怒的掀起第一盤子,哐哐哐的幾下,宮人個個是嚇得半死,後麵就更是嚇得跪地挪也不敢挪一下。
霎時,冷冷的空氣裏,隻聽到嗖嗖的雪下聲,還有不知是哪些宮人手中盤子顫顫的摩擦聲。
回到玉泉居,洛雅顧不上身體的冰涼,緊緊的拽著手中錦帕,也許另一半玉歡來不及扔吧……
因為此事,許久的一陣,百草居都沉寂,遲易寒依舊沒有醒來,洛雅依舊深居簡出,玉歡再沒有來過玉泉居,淩軒閣裏也聽不到女子的靡靡之音。
一切都順其自然,暮雪映月,隻待春暖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