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一十五年過去了,白覆已然成為了一個帥氣的少年,雪白的頭發直垂腰際,修長的身體強壯有力,眉清目秀,談吐不凡。徐啟並沒有讓他出家。因為徐啟知道,此人來到人世是要走一遭紅塵的,不是小小的羚山就能收服得住他的。徐啟也沒有教給覆兒任何的道門武學,因為他不想讓覆兒接受暴戾之氣。白覆天生聰明,隻是對照著書本聽著徐道長誦了一遍《道德經》,便認識了字。從此偷偷翻閱經書,通讀一遍即可背誦。他不知道,這些書早就在他還是蝙蝠的時候,藏在均鴻老祖的屋簷下就已經會背了。如今已是再來之人,學的是已經會了的知識。徐啟收覆兒做了俗家弟子,讓覆兒在羚山有一席之地。徐啟的師弟法長老,有很深的武學造詣,掌管著羚山之上的賞罰。法長老武功蓋世卻目不識丁,後腦長有一眼,上可觀天象,下能查冥冥,遠看千裏之外,近觀人心所想,人稱,通靈眼。法長老的功夫是在獵鷹的時候悟得的,幸得徐啟的師傅點化,終有大成。可是一份道義銘記於心方能化解一份武學的暴戾之氣。沒有暴戾之氣,才能做得到清靜無為,才不枉稱作一個得道之人。為了不讓法長老被戾氣反噬,徐啟用一條金鎖將法長老的左臂鎖在戒杖上。戒杖又稱執法杖,是法長老的兵器。
在羚山上,法長老是最看不慣白覆的人。因為白覆沒有規矩,沒有道術。一天到晚隻會動嘴皮子,卻常常說的法長老無言以對。因此,法長老時常刁難覆兒。這一天覆兒正在雪池中撒雪蓮的種子,道士蔣冰泉跑過來喊:“師叔,師叔,長老又在找你了!”蔣冰泉是法長老的徒孫,卻比覆兒大50多歲。一身的好武藝,是法長老早就定下的長老傳人。平時倆人關係最為親近,法長老每次找覆兒的毛病都是冰泉告訴覆兒的,也因此覆兒經常可以逃脫。“好師侄,快來!那老頭又想幹嘛?”“他說你拿了雪羚粉和冰鶴散,怎麼回事啊?”“哦,《聖物誌》中記載這雪蓮需要用雪羚粉和冰鶴散和在一起,泡上十七個時辰,才能…..”覆兒還在慢條斯理地講述著,冰泉卻聽不下去了,“行啦,別說了。等會長老找到了你,你就死定了。”“真是的,那你再弄點粉啊散啊的放回去不就行了?這麼點事還得師叔教你啊?”白覆仗著自己輩分高就占人家的便宜,冰泉也不在意,“哦,我這就去。師叔你等我。”言罷,騰空而起飛往半山澗。半山澗因為把羚山分為兩半,凡人無法越過而得名。
“師叔?”冰泉忽然發現覆兒抓住他的褲腿也飛了起來。忙將他拉了上來。“師叔,你怎麼也飛上來了?”冰泉一邊提褲子一邊問覆兒。“我傻呀?你走了,那老頭子找到我怎麼辦?”覆兒緊緊摟住冰泉的脖子,生怕掉下去。“怎麼這麼慢?快飛快飛!”覆兒叫嚷著。“師叔,到了。”冰泉落下雲端。“到了?我靠!”覆兒還沒反應過來,已經在地上了卻還緊緊的摟著冰泉。“師叔請下來吧。”冰泉對覆兒說,:“這是羚山的飛天之術,長老年輕時在獵鷹過程中悟出來的。鷹之所以能飛是因為有氣拖著,如果我們用真氣衝地,我們便也能騰空而起了。”覆兒忿忿的說。“得了吧!站著說話不腰疼。我的真氣連蠟燭都吹不滅,能把我自己吹起來?”“那就需要加強訓練,每日…”冰泉剛要講,覆兒邊打斷了他,“行啦行啦,師傅不讓我練武你又不是不知道。少廢話吧,老頭一會該來了!”“哦,師叔你..”“我就在這等著!快去!快去!”“是”說完,冰泉便一步竄上雲霄,接著一隻冰鶴掉了下來。正掉在覆兒的麵前,覆兒取了冰鶴項下的三根金黃色的羽毛便把冰鶴往天上一扔放生了。緊接著又一隻冰鶴掉下來,覆兒接住取了毛再放生。不一會就湊齊了八十一根金羽。覆兒罵道:“這老頭,神經病啊?這麼好抓還發那麼大的脾氣!”這時候忽然大地顫了一下,冰泉慌忙過來對覆兒說:“壞了,長老在找我,還得折一雙羚羊角,你自己來吧,我先回了。”言罷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