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轉眼又是秋天了，從西部回來，同學們又投入緊張的學習中。而他們似乎忘記大四對一個大學生來說意味著什麼。
“日子過得真快哪，沒想到現在已經大四了”羅密歐不無感慨。
“有人說大四學生是熱鍋上的螞蟻，學習忙，畢業找出路更忙呢！”張麗如數家珍。
“還有一樣跟剛你也許不知道！”張麗見羅密歐那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拍拖更忙！”
全班一下哄笑起來，把張麗弄了個大紅臉。
“大四和以往有什麼不同呀，我覺得都是一樣的嘛。”雲中飛不以為然。
這是一個煙雨蒙蒙的假日。
雲中飛換上一身筆直西裝，領帶也紮得整整齊齊。然後去他父親的公司。
“今天學校沒有上課？坐下後，父親問。
“沒有。”雲中飛有些不自在，他覺得父親說話時總有些公事公辦的樣子。
老人顯然察覺出兒子的反應。他放下正在批閱的公司文件微笑著說。“孩子，咱們便當去！”這是小時候父親在台北老家時最愛說的一句話。大凡父親和母親有些口角，父親便把領帶一解，換件很寬鬆的衣服，這是他就會應父親的眼神拉著母親一起去。許多次尷尬的氣氛卻融合了，於是一家三口樂融融地吃上了一頓台灣人最愛吃的便當。
不過今天父親沒有解下領帶，隻是把衣服穿了起來。這裏畢竟是溫州。
“爸，開車還是不行？”他心裏一樂，童心即起。
“老規矩，走路去！”父親還是以前那麼浪漫。於是父子兩來到一家台灣美食店、
“好久沒有吃這些東西了！”父親一邊吃一邊說。
“是呀，好久沒有和您在一起吃飯了！”看著父親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雲中飛也胃口大增。
“你以後有是打算呢？”都快大學畢業了！”父親用手巾抹抹頭上的汗問。
“還沒拿定主意！”雲中飛道。
“你可得考慮清楚，是自己幹還是替別人打工？”父親喝著湯：“事先申明，我步希望你接我的班，那樣會讓你有依賴性，不過你願意自己幹我可以在資金上幫你！”老人覺得兒子既然已經大學畢業，就應該讓他自己去創業。
“我當然向自己幹，不過目前還不夠經驗！”雲中飛說出自己的想法。
“這樣也好，先鍛煉自己，不過別錯過最佳創業時機，否則以後後悔就晚了！”老人微微歎了口氣，顯然對自己現在的成就不夠滿意。
“爸，要不要我送您？”從小吃店出來，雲中飛問。
“不用啦，你爸哈沒老到那個地步！去忙你的吧，我自己打的回去行啦！”父親笑著向一輛出租車招了招手。
“爸，那您小心！”雲中飛替老人打開車門。
“你自己要拿定主意呀！”父親臨走時還不忘叮囑一句。
“重要的是選擇！”雲中飛邊往回走便自語。
二
柳青葉許久沒有回家了，這天他決定回去看看父母，也聽聽他們的意見。父母都在音樂學校任教，主教鋼琴。
“小柳，你畢業後有什麼打算？”母親手裏拿著曲譜。
“媽，我還沒決定呢！”柳青葉坐在母親旁邊，盯著教材上的一首曲子。
“你有紮實的鋼琴基礎，爸建議你畢業後考研，然後去維也納。”父親停下正在彈的曲子，揉揉眼說。
柳青葉當然知道父母的願望。他們都是癡迷於音樂的人。聽說當年父親博得母親的歡心就是因為他會彈一手好鋼琴，母親不顧許多追求者選擇了他。要不然也父親的家境是與母親無緣的。在知識分子被貶為愁老九的六七十年代，知識分子的生存空間是很小的，母親的選擇無疑付出了代價。然而事實證明她和父親多年來確實情情投意合。
藝術成了他們生命中最精彩的東西。